很快的,我融入到新生活中了,大部分工人接受了我,虽然也能听到有的人讽刺我,人家可是大学生呢,那时的大学含金量还是挺高的,并不是那么好考,大学生也是凤毛麟角,人们谈到时,没有多少的尊敬和羡慕,更多的是调侃或嫉妒。
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免疫的,我并未计较别人对我的态度,从小我就有那么一股劲,任你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如松,我不傲娇,不谄媚,我信奉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渐渐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特别是对厂长,我一直尊重有加,绝不乱发表意见,也不越权汇报,尽管我是经理的人,但我也有事都是先汇报给厂长,不越级,不打小报告。
后来我总结了一下自己,也许这就是我一直没办法升的更高,做的更好的原因,我没有认认真真的选个老大,并且始终不渝的追随他,我讲原则,是所谓自己的原则,让老大没法确认我到底是跟着谁,我太原则,让人很难挑出错来,也很难为老大冲锋陷阵。
朝中有人好做官,我这样完全不依靠任何人,只凭良心原则和自己喜好做事的,没人敢放心用,没人愿意全力栽培,毕竟是个不定的因素,谁知道会不会在关键时刻原则了自己人。
虽然现在我明白了自己性格中的缺陷,但我并不后悔,或者说我安慰自己不要后悔,性格使然,所受教育使然,如果我选择另一种活的方式,也许鲜花遍布,一定是鲜花遍布的,但那也就失了自我,我就不是我了,我就是人们口中的我了。
自己都不知道要讲什么了,我的思想是混乱无序的,想到哪就写到哪了,也好,就算是偶尔的发泄了。
就这样,我很快习惯了工厂的生活,好友小贺又来了几趟,给我送一些生活用品和好吃的,对我关心备至,嘘寒问暖,我也偶尔去城里,找她聊天吃饭。
工厂的生活是单调的,起床,洗漱,打饭,上班干活,吃饭午睡,上班干活,吃饭,晚上加班,回来加餐,洗漱后睡觉。
基本上是吃干活吃干活吃干活睡觉,因为订单多任务重,一个月基本每天晚上都要加班两到四小时,碰到工期紧的时候,还要干通宵。
每个月能休息一天,就是发了工资的第二天,让工人们买买日用品,或往家里寄钱,或将钱存进银行。
我是个适应力极强的人,并没因为单调生活而崩溃,反而很喜欢这样生活,因为这样可以令我没有空闲时间去胡思乱想,每日的忙碌令我充实,只想如何完成订单,修正错误,正常出货,每每看到集装箱缓缓驶出了工厂时,都感觉高兴自豪。
当时想法单一,目光短浅,现在有些茫然,那可是我国的资源,大小兴安岭的木材,源源不断送往美国。资源啊,就在改革开放初期的那个年代,换来一点点美金就被送出了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