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女孩的一巴掌落在脸上,竟然激起了密密麻麻的一阵痛感!
让他感觉到活着的真实。
他再度凑近了她,紧扣着她的眼睛,嘴角勾起冷笑:“打我?”
姜雨吓得不轻,惊悚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被一个疯批凝视的感觉,太难受了!
“再打一下试试。”裘厉把自己另一边脸侧了过来,语气格外真诚:“来,再打一下。”
姜雨往后退了退:“不不了。”
我手痛。
裘厉那双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人心的黑眸,清淡地扫了她一眼,看出了她眼底的恐惧。
他舌尖抵了抵后牙槽,笑了起来。
姜雨摸不准他的路数,不敢轻举妄动,问道:“你刚刚是想死吗?”
裘厉居高临下睨着她:“不会游泳还往水里跳,到底谁想死?”
“我那是以为你想自杀。”
“我自杀,跟你有关系?”
姜雨心里想着,要不是为了那三亿,她闲的慌呢!大晚上跟这么个疯子来跳江,还弄得满身湿漉漉。
裘厉没有再逗留,很潇洒地转身离开了,姜雨自然也不敢一个人逗留在这荒无人迹的江畔。
她跟在他身后,见他身形敏捷地攀上了江边堤坝。她也赶紧跑过去,攀爬堤坝。
只是她身高劣势,没那么容易爬上去,咬咬牙,叫住了裘厉:“诶!你能不能拉一下我。”
裘厉蹲在堤坝边,低头看着她,眼角含笑:“上不来?”
“嗯。”
“手给我。”
姜雨将手伸给了他,他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姑娘手臂纤细,皮肤柔嫩紧致,触感柔滑。
他一碰到她,酥酥麻麻的感觉宛如电流,顺着手臂便涌向头皮。
噼里啪啦地炸开。
裘厉握住了她,用力向上一提,就在姜雨即将攀上堤坝的瞬间,裘厉忽然松开手,同时用力一推。
姜雨落在了草甸上,结结实实摔了一扑爬。
她气愤地望向裘厉,堤坝上,裘厉居高临下望着她,揉了揉脸,喃了声:“扯平。”
说完,他冷笑着转身离开。
姜雨咬了咬牙。
这家伙的报复心,太重了吧!
姜雨狼狈地回到自家的弄堂里。
弄堂里住着不少居民,晚饭之后便是他们坐在各自门槛边嗑瓜子闲聊的时间。
相比于新城区拔地而起的高楼小区,这里反倒是保留着最传统的人间烟火气。
弄堂里绝大多数的叔叔阿姨,对姜雨母女俩都还是很关照的,但也不乏吃饱了没事儿干的欧巴桑,喜欢搬弄是非。
譬如说前方正在嗑瓜子的肥胖女人,赵琼芳。
赵琼芳今年四十来岁,穿着深红色连衣纱织长裙,烫着卷发,身形肥胖如山。
她家里条件相比于周遭邻居要稍好一些,丈夫是个包工头。
她和另一个偏瘦的女人周桂正在牵扯八卦,看到姜雨走过来,少不得要嘲讽几句
“姜雨回来了,听说你下学期交不起学费,这就要退学了?”
姜雨没有理会这些无聊的女人,径直离开。
周桂说道:“你妈妈也真是的,给男人按摩,晚出早归的,可赚了不少钱吧,怎么会连你的学费都交不上呢。”
赵琼芳:“姜漫依这骚俏模样,就说前面小卖部的老刘,见了她眼睛都直了。她的生意能不好吗,指不定藏了多少小金库呢。偏不给女儿交学费,也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姜雨听着这俩女人一唱一和的说辞,想到了上一世,她就是听了两个女人的闲言碎语,才会对母亲有那样深的误会,觉得姜漫依做的工作不干净。
所以她自卑、不敢见人、没面子,每天回到家都会对母亲冷嘲热讽,母女俩一言不合就会发生“战争”,平白让这些欧巴桑看了笑话。
如今再回头看来,赵琼芳和周桂俩人,也不过就是嫉妒母亲的容貌。
恶意,永远是从嫉妒开始生发,宛如毒蛇般,钻进她们的五脏六腑,让她们扭曲如虫。
姜雨顿住脚步,回过头,轻描淡写地扫了赵琼芳一眼,笑道:“赵阿姨,您可真闲啊,想来是叔叔又没回家呢?”
轻飘飘的一句话,霎时间戳了赵琼芳的心。
她的丈夫每天都很晚回家,即便回家了,也不会愿意多看她一眼,甭管她在邻里面前装得和丈夫有多恩爱,但是她心里清楚,丈夫对她早已冷落了。
赵琼芳忍耐着心里的不甘,仍旧笑道:“我们家老公啊,那是外面在忙生意,这不,前儿工地上赚了钱,还给我买了泰国燕窝呢。”
周桂也嘲道:“你跟这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说这些,她能懂么。”
“我这一盒泰国燕窝,就能抵她大半年的学费呢。”
姜雨扫了周桂一眼,仍旧从容地说:“叔叔不光会挣钱,还很照顾邻居呢。前天下午,我还看到他给周桂阿姨送了两大盒泰国燕窝,呆在周桂阿姨家里整整两个小时没出来,兴许是在帮助邻居做家务吧。”
此言一出,赵琼芳和周桂俩人同时变了脸色。
“你你信口胡说!”周桂指着姜雨,惊慌大喊:“没有的事!没有!”
话音未落,赵琼芳已经气势汹汹闯进了周桂家里
果不其然,从她家里翻出了两箱泰国燕窝,跟自己丈夫带回来的一模一样!
“好哇!你这个贱人!勾引我老公!”
“不是!我没有是他自己先来找我”
姜雨耸耸肩,转身朝自家弄堂走去,两个女人撕头发掐架,打的不可开交,而她也没再回头看一眼。
这一世,曾经欺负她、侮辱她的人,都别想有好下场。
真女主从不回头看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