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天烈影又冲瑾墨打了个手势,这囚房内的光照更暗了些。
“雷煞。”他上前两步,仔细看了看雷煞被刮花了的脸,忽开口道。
“今天你可以活着走出去,但在那之前,要做一个选择从现在起,是要姓黑,还是改姓天”
雷煞眸心一震......
几分钟后,天烈影走出了地下监狱,快速朝宴会厅旁的休息室走去。
一边走一边闻着自己身上的西装,末了还问瑾墨道:“我有味儿吗”
“啊”瑾墨一愣,答道:“有啊”
“有”
天烈影更用力地闻了闻自己的衣袖
“男人味儿”
对于这个答案,瑾墨颇为自豪。
天烈影却甩给他一个白眼。
“我是问你我身上有没有监狱的味道”
“监狱的味儿那是什么味儿烤焦的人肉还是混污水的血腥味儿”
两句调侃,却令天烈影回忆起刚进入东洲监狱时的日子。
日以继夜的担惊受怕。
毫无人道的欺凌打压。
他单枪匹马拳拳见血,才在监狱里保住了自己的命。
不堪回首,皆是血泪。
天烈影在休息室门前顿了住,忽道:“是冷的味道。”
说罢,推门而入。
只见秦沐雨将啾啾紧紧抱在怀中,靠在沙发上,也像是睡着了。
母女二人,像是一幅温柔的画呈现在眼前。
天烈影轻轻走上前,俯身在秦沐雨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秦沐雨当即惊醒。
“烈影你回来了”
“嗯。”
天烈影摸了摸啾啾的小脑瓜,不忍心将她唤醒。
“都忙完了”
“嗯。”
天烈影温柔看着秦沐雨,却并不想过多解释,有她在身边,就能感受到幸福。
“那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嗯,我们现在就回家。”
天烈影秦沐雨的婚礼轰动全城,亦成为了翌日整个东洲街头巷尾的谈资。
“昨晚真是见识了大场面,恐怕这东洲未来十年内都难以重现这派头了。”
“秦家三小姐真是好命,不过昨晚怎么没见秦家大小姐”
“怎么你没听说吗听说出事了。”
“出事”
“对啊,在医院,好惨的,以后大概一辈子要瘸腿了。”
“啧啧,真是同人不同命.......
此刻医院的病房内,秦沐冰躺在病榻上动弹不得。
“沐冰,妈劝你一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秦母将一勺粥放在秦沐冰嘴边,却被一掌拍了开。
“低头”秦沐冰冷笑一下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向天烈影低头,他算个什么东西”
秦母无言,也不再相劝。
“沐冰。”田飞云亦道:“起码这次保住了命。”
“你.......”
秦沐冰被这话气得险些从病榻上跳下来。
田飞云看她要发作,也不再说话,从病房中逃了开。
刚走出病房,就接到了秦盛林的电话。
“爸,有事吗”
“沐冰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
“今日沐雨和烈影回秦家,你让你的妈妈回来吧。”
“这......”
“怎么我这个岳父说话已经不顶用了,是吗”
“不不不......”田飞云心中不悦,却也不敢忤逆。
他田家最近的生意每况愈下,没了秦家支持,真不知道能挺到什么时候。
蓦地眼珠子一转,讨好道:“三妹和妹夫都来啊,那我送妈回家。”
说罢,挂断了电话。
回到病房,田飞云直接在秦母耳畔低语几句,故意没让秦沐冰听到。
只见秦母不放心地看了看自家大女儿,咬咬牙道:“好,让护工进来吧,我和你回去。”
两人一阵收拾,秦沐冰却视而不见。
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如何报仇
没一会儿,田飞云就载着秦母回到了秦家。
下了车,秦母交代道:“你赶快回医院陪沐冰吧,我这边忙完就回去。”
哪想田飞云竟也跟着下了车,厚着脸皮笑道:“来都来了,总该进门跟三妹和妹夫打个交道。”
说着,就朝屋内走去。
秦母狐疑,却也只能由着他去。
走进中厅,田飞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秦父、天烈影、秦沐雨三人,秦沐雪竟也在一旁作陪。
“哎呀,三妹和妹夫回来了。”
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面带笑容道:“昨天没能去参加二位的婚礼,不过听说很气派啊,已经成了整个东洲的佳话了。”
听田飞云拍着马屁,天烈影也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沐雨,吃水果啊,都是进口的。”
田飞云更是直接将桌上的果盘端到了秦沐雨眼前,只差把”巴结”二字写在脸上了。
“不......我自己来......”秦沐雨颇为不习惯。
往日这秦家最看不起她和天烈影的,恐怕就是田飞云了。
“没关系,我是你姐夫,照顾你应该的。”
田飞云更是得寸进尺。
“哦”天烈影在一旁挑眉道:“难道不是老公照顾老婆才是天经地义吗”
说着,一把将田飞云手中的果盘截了下,反手就放在了桌子上,故意从另一个果盘中用小叉子叉了块西瓜,递到了秦沐雨跟前:“沐雨,吃吧。”
看着天烈影孩子一般”争宠”的模样,秦沐雨只觉好笑。
“好。”她欣然接下,竟觉得这西瓜是她这二十多年来吃过最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