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拳只红半边脸吗”
秦沐雨一边朝楼上走去，一边皱眉思索不得解。
啪
又一声响
秦沐雨闻声回头，看到天烈影两个脸颊都红扑扑的。
翌日清晨。
天烈影装模作样在花天阁大门站岗时，竟看到一辆熟悉的车朝门前驶来。
是秦家。
定睛一看，车内只秦盛林一人。
他拎着一套玩具和一提儿童糕点下了车。
“烈影。”秦盛林和蔼笑道：“我知道这花天阁不是随便能来的地方，所以都没让司机跟着，我来，是想把这些给味啾，啾啾在吗在的话，我想......”
他顿了顿，似乎不好意思将话说完。
“不在。”天烈影冷道。
“这......”秦盛林一脸为难，也不再多说，就站在原地转过半个身子，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
天烈影没办法，只好低声道：“你把东西放下吧，等下我带进去给啾啾。”
“好”
秦盛林喜不自禁，可手下一顿，小心道：“你不是说她不在吗”
尴尬。
天烈影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
他叹口气道：“花天阁进出手续麻烦，我让沐雨把啾啾带出来给你们5分钟见面的机会吧，只5分钟，不能更多了。”
“好好”
面对天烈影略显”苛刻”的要求，秦盛林没有半分不悦，反倒高兴得像个孩子。
天烈影看得出那不是装的，心中原本对于啾啾吧秦家抛弃的怨恨，也稍微缓解了些。
他跟秦沐雨短短通了个电话，又冷冰冰道：“等着吧，有人送她们出来。”
“好”秦盛林一脸感激道：“谢谢你烈影。”
等候的时间内，秦盛林有好几次欲言又止。
转过身去沉默几秒，一双老手搓一搓，提口气可回过身来，看到天烈影那张生人勿进的扑克脸，又像是被放了气的皮球。
如此重复几次，天烈影终于忍不住道：“伯父你有话就说。”
“这.......”秦盛林干脆不再跟天烈影对视，才能鼓起几分勇气：“烈影，我是想跟你道个歉。”
“哦道歉”
对天烈影而言，秦家不像风家那么歹毒恶劣，但对秦沐雨来说，也算是绝情了。
尤其是将啾啾送出秦家，是天烈影想一想就恨从中来的事。
“对，当初你进了监狱后，我们也是没办法，才将啾啾送出去的，这件事不是我做主，但我身为一家之主没有反对，就是我的错，老天也是给我报应，沐冰跟飞云这么久了膝下仍没有一子半女，沐雪就更别提了，连结婚的打算都没有，你......”
他还要说什么，忽然看到一辆车驶来，从车窗看去，恰能看到啾啾一脸天真在秦沐雨怀中正说着什么。
秦盛林当即露出慈祥的笑，眼神都透露着几分疼爱，也忘了要跟天烈影道歉的事。
天烈影看他那副样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啾啾从车上跳了下来，欢欣可爱地跑到了天烈影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奶声奶气道：“爸爸你想啾啾啦”
“是。”天烈影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小脸道：“啾啾想不想爸爸”
“当然了每天都很想爸爸”
话音落下，就”吧唧”在天烈影脸上印上一个吻。
看她幸福的模样，天烈影瞬间觉得这以往所受的一切苦难都是值得的。
“啾啾”一旁一直呆看的秦盛林讨好叫道：“快看，外公给你带了礼物。”
说着，就献宝似地将玩具和糕点递到了啾啾跟前。
可啾啾却抱天烈影抱得更紧了些，一脸戒备盯着秦盛林，然后果断地摇了摇小脑袋。
“啾啾”秦盛林眼中既有失望也有难过，可嘴上还是不放弃道：“拿着吧，外公专程送过来的。”
“我不认识你。”啾啾干脆发脾气地将小脑袋扭了过去。
“啾啾......”
秦盛林只好叹了口气，起身对秦沐雨道：“沐雨，那你拿着吧，啾啾不肯接受我，我能理解。”
看自己年迈的父亲如此伤心，秦沐雨当即心软了下来，走到啾啾身边，蹲下轻声道：“啾啾，那确实是你的外公，他来给你送礼物，你拿着才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
“是这样吗”啾啾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道：“可当初也是他们丢下啾啾不要的，他们对妈妈也不好，对不对”
在外寄人篱下的那两年半，小小的啾啾远比同龄孩子更早熟。
“啾啾......”秦沐雨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小脑瓜，道：“当初外公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得不做自己也不想做的事。”
啾啾似懂非懂，盯着秦沐雨仔细思考了片刻，回身对秦盛林道：“妈妈让我拿着，那我就拿着了。”
“好.......好孩子.......”
秦盛林开心得竟红了眼眶。
看他如此这般，秦沐雨心中更是难过，心下思索片刻，为难地对天烈影道：“烈影，今天恰好啾啾休息，不然......就让带啾啾回秦家一趟，待上一个小时就回来，正好我也有些衣服和物品要从家里拿出来。”
“好”还没等到天烈影开口，秦盛林在一旁果断应下，惊喜之余，竟一把将啾啾抱进了怀中，满眼都是喜欢，藏也藏不住。
天烈影虽偶尔吃软，但绝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可面对秦沐雨，他从来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不”。
他皱着眉沉吟片刻，只好点了点头。
“只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我去接你。”
“我送。”秦盛林忙不迭道：“就一个小时，时间到了我就把沐雨跟啾啾送回来。”
他是想着即便在车里，能跟外孙女待上一会儿也是一件令人觉得幸福的事儿。
秦盛林和善到甚至有些卑微的态度，让天烈影不忍多说什么。
“好吧。”他终于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