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隔音不好屋里的人说话声音大一点外面都听得清清楚楚。
商池站在门外能够清楚地听到女人的矫揉造作的笑声和刻意捏着嗓子撒娇的声音,她正问另一个人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另一个男人也笑着,说着马上马上虽然看不到脸但是只听声音都透着让人厌恶的猥琐感。
但是女人似乎并不这么觉得,笑得更开心了。
商池收起了钥匙,没有打开门走进去而是安静听着,直到门被打开。
女人没想到外面还站了一个人一开始被吓了一跳,看清楚是谁之后才拧着眉喊道:“不会开门吗?站在这里做什么?”
她脸上的妆容都快脱了,穿着抹胸短裙半个胸都在外面。看到那张脸,商池就知道了她就是商秋。按照这个副本给的设定她还是商池在这里的母亲。
门一被打开屋子里的气味就传了出来,是一种热气腾腾的恶心感。
商池很不喜欢这气味他皱起了眉,看了眼屋子里的另一个人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腰上的皮带没有扎好裤子像是随时要掉下来一样门被打开的时候他的手还放在女人的屁股上。
商池没有说话,绕开了两个人,走进了门内。
商秋在和那个男人道歉,男人则笑道没关系这也算我半个儿子,后面又是一阵嬉笑声,两个人直接在门口开始打情骂俏。
商池没有理会门外的情况,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原本放在里面的那张纸条已经不见了,那是他从寝室里拿出来的纸条。
他扫视了一圈客厅,又打开了两间卧室的门,站在门外看了一眼。和他在几年后看到的情况差不多,只是商秋房间的床上一片凌乱,地上还扔了个用过的套套。
商池关上门,走回了客厅,正好和同样从门外走回来的商秋打了个照面。
商秋瞟了商池一眼,她两条腿大开地摊在沙发上,指间夹着根烟,正惬意地吐着烟圈。这应该是她刚刚和那个男人要来的,商池有注意到男人衬衫胸口的口袋里放着这款烟。
商池走到了商秋面前,便停下了脚步。
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没有动的商池,商秋的脸色立刻一变,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和在男人面前笑的样子完全不同。她愤愤不平地指责道:“怎么又这么晚回来?昨天从回校里回来的时候又是一身水!我为什么当时会脑子不清楚生了你!还不去房间打扫!又要吃饭又要读书的!我这点钱都贴了你了!还不如当初生个女儿,这个年纪了也能跟我一起卖!”
商池没有动,他看着商秋脸上不耐烦的神情,想起了自己在几年后的时间点在卧室里找到的那张纸条“我的妈妈有两张脸,一张笑,一张怒”。
他拿到的上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我的老师有一双假眼睛,他总是看不见”,接着商池就看到了赖永信换了双眼睛,那么这张纸条呢?
商秋说了半天,看到商池还是没有动,立刻发起火来了,提高了嗓门:“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打扫!废物一个!当初就该掐死你!还是卖了算了,也是一笔钱,也不用花钱埋了你。”
商池还是没动,他突然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什么日子!我说话你听见了没!”商秋很不满,却还是翻着白眼想了一会儿,“八月二十五吧,问这个做什么?都过糊涂了日子都不记得了!”
“阴历是哪天?”商池继续问道,完全无视了商秋的不满。
商秋倒也真的回答了:“好像七月十五,鬼节,你怎么?也想过节?”
商池对多余的废话继续充耳不闻,他已经知道了对于他的问题,就算再不耐,这些人也会告诉他:“对面住了谁?”
“是谁和你有关系吗?人家早死了!呸,碎嘴婆娘一个,天天骂我勾引她儿子!呵,她儿子也需要勾引,召之即来的玩意儿!死得好,早就该死了!”商秋说到后面,又开始怒骂了起来,夹杂了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词汇。
商池没有急着开口,他思考了片刻,突然问道:“今天不用祭祀吗?”
“我哪有那个时间上坟?”商秋骂完了,心情也好了很多,倒也没有那么不耐了,“何况我去上坟,那几个说不定还能被我气活了。”
说完她就被自己逗笑了。
“不是去上坟,而是在家里摆饭菜、香烛和香炉。”商池说道,这是他之前在几年后的时间点,看到的对面那个老太太的行为。那个老太太的说法是为了祭拜,但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
商秋有些惊讶,直截了当地说道:“你脑子没问题吧?今天在家里搞祭拜?这不是请鬼进门吗?”
“不能这样做?”商池抓着了重点问道。
“当然不行,在家里做祭拜得提前,不然等鬼节鬼门大开,到处是鬼,你怎么知道你请了个什么玩意儿进来?”商秋抽完了烟,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她也没有了继续骂商池的兴趣,困乏地对商池说了一句“明天早上走前把卫生打扫了”,就打着哈欠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