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祁长乐并未完全理解女君的意思,甚至在对方低头之前,她都还陷在方才的情绪中。
而当祁长乐好不容易从中抽离出来,打算听钟离御好好讲话时下一刻她就被对方的举措怔在了原地。
下巴处传来指尖捏着的触感并不疼只稍微有些紧。
面前是炽热的呼吸但很快,另一种触感从唇间传来。
祁长乐一怔但却没有反抗,而是顺从的微微仰头任由钟离御轻吻着自己。
与此同时她还茫然的想到方才对方说了什么?
好像是说真正的犯上,可不是这样而已?
然而未等祁长乐紧接着想下去时,她就感觉到一个柔软且湿滑的存在舔了舔她的唇缝。
祁长乐猛地睁大双眸呼吸都乱了一瞬。
钟离御含糊着轻笑了下并未要求祁长乐张开嘴而是就着这样的姿势,耐心细腻,且带着暧昧的轻吻着她,像是攻克什么难关一样,侵着她的唇关。
祁长乐指尖紧紧攥在了一起,从手心中传来轻微的刺痛感让她明白,这不是做梦也不是她的臆想,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
柔软的舌尖时不时从她唇瓣上扫过,带来一种难言的酥麻感觉,尤其当那灵敏的舌尖试图撬开她的唇瓣,探入里侧时,祁长乐只觉得后腰一酸,好似软了下来。
她眼底不自觉沁出了泪意。
钟离御享受着这样的探入,也并不在意在这上面耗费的时间,相反,她十分有耐心且得趣。
她缓缓松开手,随后一只手揽住了祁长乐的后腰,将对方带入怀中,另一只手轻抚在她后脑处,力道轻柔的按压着,让两人彻底贴在一起。
时候差不多时,钟离御才舍得开口吩咐道:“张嘴。”
她声音带着哑意,缠着明显的呼吸声。
祁长乐紧紧闭上了眼睛,脑中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翻不出来。她顺从的微微启唇,对钟离御松开唇关,任由对方踏入她的领地。
钟离御带着笑意,闭了闭眼睛。
当两个人贴近碰撞在一起时,祁长乐忍不住顿了顿,她感觉手脚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就连后背,也带着痒。
“唔”
呼吸变得更加困难,眼前也是雾蒙蒙的一片,祁长乐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她一点点柔软下来,几乎要倒在钟离御怀中,如果不是对方一只手扶着她,想必此刻她早已没有了力气。
明明,不是多么耗费力气的动作,可祁长乐却已经浑身无力。
她的手指不自觉的攥住了钟离御的衣服,将对方衣衫揪出了褶皱,手心的汗水也蹭了上去。
这是祁长乐第一次与其他人如此亲密。
以前尚在闺中之时,她不是没有听说过这方面的事情,甚至就连夫妻敦伦的小本子,也私下看过。
那时虽然面红耳赤,但祁长乐大抵明白,这是必须要有的事情,是她必经之路。
祁长乐心底做足了准备。
然而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想到,自己最后没能嫁成人,而是进了宫。
这样的亲密之事,她没有与未来的夫君做,而是跟女君做了。
对方还是一个与她性别相同,身上带着淡淡香气,长相昳丽但却喜怒无常的暴君。
可此刻,祁长乐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受。相反,还十分舒服。
她眼睫轻轻颤着,睫毛上沾染着一滴不小心蹭上去的泪珠,随着睫毛的动作时不时抖动,就像是晶莹的露珠般。
有一些晶莹的水渍流出了唇角,但无论是谁,此刻也顾及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钟离御才松开了祁长乐。
当对方温热的舌头退出时,祁长乐获得了片刻的安宁与放松,她得以平复呼吸喘息,但与此同时,也感受到了一点怅然若失。
她睁开双眼,眼底还残存着泪意,眼角赤红,像是被风吹雨打后娇弱的花朵一般。
旁边的宫人全部紧紧低着头,生怕看到不该看的。一时之间,除了她们二人的声音外,室内一片安静。
钟离御先平复好了自己的呼吸,而后她看着祁长乐,轻笑了下,伸出手指擦拭了下她的唇角。
察觉到她的动作后,祁长乐才意识到自己的状况,她脸颊绯红,目光也游离了起来,带着一些慌乱。
钟离御勾着唇角,笑意愈深。
“如何,这次了解清楚了吗?”
明白了钟离御在问什么,祁长乐更是感觉到一阵的羞意。她一只手背在唇前,挡住了娇艳的红唇。
“臣妾清楚了。”
这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毕竟,都被钟离御按着亲身教学了一番。
思及此,方才的一番缠绵又重新回到她的脑海之中,惹的祁长乐忍不住掐了掐掌心,这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随后,她抬眸问道:“陛下这样问臣妾,是在告诉臣妾,以后都可以如此冒犯您吗。”
她美眸沉静,不过短短时间内,就已经安置好了方才的羞赧柔弱模样。
钟离御扫了眼被她掩盖在手背之后的红唇,有些可惜。
听到祁长乐这样问,她答道:“当然。”
钟离御轻挑眉毛,“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
钟离御笑着看着她,此刻心情不错,她声音懒散,尾音尚且带着方才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沙哑,听起来惑人心弦。
“我不是说过了吗,长乐,我允许你犯上。”
祁长乐抿了抿唇,移开了视线。
经过这一番“闹腾”,晚膳的时间又往后拖了一会,不过钟离御没有发话坐下,哪怕是黄忠谨也不敢过来劝她。
而等到二人坐下以后,黄忠谨这才命人将饭菜端上来。
看着丰盛的佳肴,钟离御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说道:“对了,你想迁走吗?”
祁长乐一怔,随后意识到对方是在说迁宫的事。她想了想,便如实答道:“迁与不迁其实都可以的,臣妾住在这里也还习惯,而且徐昭仪也是和善的人,臣妾一切都好。”
钟离御一只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
“既然你不着急的话那就再等一等吧,我记得现在后宫里空闲的那几座宫殿都有些旧了,我正准备吩咐人翻新修葺一下,到时候留一个给你,你可以挑个好的。”
她说到这里时,抬眸扫了眼祁长乐,眼底带着笑意,就好像是在与她分享什么好东西一样。
被她这样的情绪感染,祁长乐也忍不住放松了些许。她笑了笑,和声道:“如此,便多谢陛下了。”
停顿片刻,祁长乐又加上一句:“其实怎样都好,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臣妾还是希望,可以离陛下近一些。”
“无论宫殿是否华丽,周围景致是否优美,臣妾都不是很在意。臣妾唯一在意的就是”
她垂着眸,眼底带着说不清什么样的情绪看着前面的盘子,口中吐露出不知是真是假的语句:“能够与陛下挨的更近一些。”
说完这句话后,她抬起眼眸,瞳孔中带着暖人的光,看向了对面的钟离御。
钟离御一顿,心底漫上一些带着满足感的暖意。而后她笑了笑,“好啊。”
因为今天那个“宠爱”的缘故,两个人进行了一番亲密的接触。
而后祁长乐将谢礼变成了“宠爱”,解决了这件事,不必再费心思去想该如何答谢钟离御。
当然,前提是对方并不讨厌,相反,还有些喜欢,因此祁长乐才敢于做出这样的尝试。但好在,效果不错。
她手指拂过自己的唇瓣,轻微闭了闭眸子。
祁长乐让素昔探查宜春宫的事有了讯息。
她坐在那里,看了对方一眼,而后问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素昔屏退了其他人,而后弯腰凑在祁长乐耳边,轻声说着情况。
他们这一批新入宫的宫嫔品阶都不高,哪怕是祁长乐,也不过贵人位份而已,因此入宫后,他们势必要被分入到其他高位嫔妃下面,住在他们掌管的一宫侧殿,受他们监管。
正如祁长乐宫中主位娘娘是徐昭仪,而王曦怡宫中主位则是应妃。
应妃应授成是慎郡王之子,当初是因为钟离御单纯不满慎郡王,想要给他找些事情,所以就直接宣应授成进了宫,而后封为妃子,让他居住在宜春宫。
最开始的时候应授成还有些瑟瑟不安,毕竟想也知道,他作为女君厌恶之人的儿子,只身一人在宫中,又无力量又无依靠,自然会害怕,甚至连自己以后的坟头草几米高都想好了。
虽然后来他发现女君从不招后妃侍寝,但应授成却遇到了另一件更痛苦折磨的事,那就是女君以压榨折磨他们取乐。
这个折磨并不单纯是身体上的,毕竟只靠刑罚折磨他人虽然也有趣,但若总是用着一种方法,那么就无趣了,如果可以,更多时候她喜欢在精神上慢条斯理折磨他人。
因此刚入宫那段时间应授成被折磨的面黄肌瘦,坐卧不安,每天睡觉必会从噩梦中惊醒。但后来他在钟离御有意无意的暗示下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倘若不想自身变成供钟离御观赏捉弄的乐趣,那他就必须要找出一样东西,引走钟离御的注意力。
即他本身的存在要从“乐趣”变成为钟离御提供乐趣。
而后,应授成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钟离御是因为无趣所以想要寻找“有趣”,那应授成就舍身为她表演。后宫中缺少什么,他就表演什么。
钟离御的后宫不同于前朝先帝,整个后宫起初是一派和平,妃子们之间并无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甚至连宫人也都不敢怠慢无宠低位妃嫔,高位妃嫔也不敢擅自欺压低位。
但是这时应授成“横空出世”了。他的所作所为直接为后宫众妃开辟出另一条道路,与他们反向而行。
其中就表现在他仗着自己的身世和位份,已经欺压威逼过许多低位妃嫔了。但是无人敢反抗,甚至无人敢告状,而钟离御,极大可能是知道的,可她却像是观戏一样,乐此不疲。
从前是欺负刚入宫的新人,而到了这一年,他的目标自然就是他们几人了。更确切的说,是被分派到了宜春宫的王曦怡。
听到这里,祁长乐握紧了手,她抬起眸,眼底一片黑沉。
“所以。”她原本想要说什么,却一时间梗在这里。
祁长乐闭了闭眼睛,吸了口气,问素昔:“这件事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