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弋洗好了裹着浴巾出来,虽然地上有防滑垫,但是许弋因为身子笨重,依旧走得小心翼翼。
段言忍不住伸手去扶他,刚刚出浴的人,浑身都湿漉漉滴着水。就连那纤长的睫毛上也挂着小水珠。
许弋皮肤白,在热水的冲刷下泛上了一层淡粉。
段言的手握着他的肩,感觉那一小块皮肤瞬间升温,连同他的手心也跟着灼热了起来。
许弋从置物柜里掏出吹风递给他,理所当然道:“吹头发。”
段言丝毫没有犹豫接过吹风,手指穿插在许弋细软的发丝里,轻轻帮他抚弄着。
镜子里映照出许弋秀丽的脸庞,他本就清瘦又比段言矮半个头,站在他身前显得有些小鸟依人。
许弋紧紧盯着镜子里笨手笨脚的段言,他们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了。
段言每天会给他一次中度标记,那人说,是为了孩子好,孩子需要父亲的信息素。除此之外,他们总是相对无言,他分不清段言究竟是有心事,还是对他已经腻了。
“你现在只记得十八岁的事吗?” 许弋突然出声道。
段言笑了笑,说:“我要是说,我是穿越过来的,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傻子?”
“会。” 比起他说穿越这话,许弋更相信医学上诊断的选择性失忆。
“害,你看……”
“都一样,十八岁穿越过来的你和记忆只有十八岁的你,有什么区别呢?” 许弋道。
段言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
许弋突然转身面向他,段言猝不及防又对上他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
“所以十八岁的你,是怎么看我的呢?” 许弋问。
段言怔了怔,手依旧摸着他的头发,缓声道:“像一只漂亮的小天鹅。”
对于他的回答,许弋勾唇笑了笑,这他妈差点把段言的魂笑没了。
“那你就是癞.□□。” 许弋扬声道,声音带了点撒娇的味道。
段言也不像高中时候那样和他争辩,他道:“其实我妈也这么说的。”
替许弋吹好头发,他扶着许弋上了床,又抬手闻了闻自己,道:“我也去洗个澡,这身上怎么总有股香水味儿?我不会还喷香水吧?”
许弋抬眼看他,道:“你偶尔喷,不过这不是你的香水味。”
段言把嘴巴闭了起来,他真是说什么错什么。
许弋似乎没有计较下去的意思,转头拿起床头柜上的杂志看了起来。
段言讪讪地进了浴室。
洗个澡,明显舒服多了。
他吹好头发出来,看见许弋靠着床头,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捏着杂志书。
段言蹑手蹑脚走过去,从他手里轻轻把杂志抽了出来,又顺着床把他放了下去。
许弋睡得不太踏实,感觉到有人碰他,一直挣扎着想醒过来。
段言放了点信息素安抚他,闻见自己Alpha的味道,他总算安静了下来。
段言才掀开被子上床,许弋就摸进了他的怀里。
沐浴露混裹着Omega的水蜜桃味信息素,让段言才压下去的邪火又冒了上来。
他壮着胆子在许弋的额头亲了一口,低声道:“你不该是小天鹅,你是小狐狸精。”
越看越好看,越看越稀罕,幸好是他的。
……
次日醒得早的是段言,许弋一直有赖床的习惯,怀孕后嗜睡更加严重。
段言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才刚刚七点,他想就让小孕夫再多睡会儿吧。
他把沾着自己信息素的枕头塞进许弋手里,Omega只是短暂地皱了皱眉,鼻子嗅到熟悉的朗姆酒味道时,他的眉头又瞬间舒展开来。
段言换了身轻便的运动装,沿着公路跑了一个小时步。
回来的时候出了满身大汗,他在一楼的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出来的时候家里的阿姨正好备好早餐。
她问:“段先生,要叫许先生起床吗?”
段言拿着毛巾正在擦滴水的头发,他道:“别,他有起床气,脾气臭着呢。”
阿姨委婉道:“许先生怀着孩子,不吃饭不太好。”
段言想了想,说:“给我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就许弋那脾气,只有他受得了。
段言把毛巾搭在脖子上,端着阿姨熬的鸡肉粥以及蒸的小南瓜还有兔兔奶黄包上了楼。
他记得许弋的食量一向很小,也不知道这么多吃不吃得完。
拧开门的时候,一眼便能见床上那鼓起的小山包。
段言把早餐放在小桌上,一把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六月的早晨,灿烂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洋洋洒洒倾泻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床上的小美人因为突如其来刺眼的光哼唧了两声,又把薄被拉至头顶,继续睡。
段言走上前,把Omega从被子里掏了出来,说:“吃早饭了,早饭吃了再睡。”
许弋浓密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带着困倦慵懒的语调道:“你好烦。”
“你这赖床的毛病,真是怎么也改不掉。” 段言笑道。
许弋毛绒绒的小脑袋无意识在他怀里蹭了蹭,说:“太困了。”
“吃了再睡。” 段言哄着他。
许弋依旧有起床气,只不过现在他不揍人了,他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