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有了些想法。
这些设计稿远远不够,还得再来。
阮文撇下院子里的两口子,她进屋去跟程佳宁打电话。
庭院里。
罗嘉鸣看着那一株早已经凋零的牡丹花,他小心捏了下汪萍的手,“是我不好,知道你心情不好该顺着你才是,别气了,生气伤身体。”
他小心晃动着汪萍的小指,“别生我气了好不好老婆?”
汪萍觉得罗嘉鸣这些年来一直都没变,他依旧还是那个有些冲动,但满腔赤诚的人。
虽然不如谢蓟生会照顾人,可已经竭尽全力去做一些事。
去学做饭,去做家务,去带孩子,还去了解她的工作。
罗嘉鸣不是完美的丈夫,但她同样也不是完美的妻子。
“我没生你气。”
只是恼怒自己,如今本事没怎么涨,反倒是脾气见长。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罗嘉鸣也没冤枉她,她的确是乱发脾气,为了晋升不能再单位里发火,最后这些邪火全都撒在了罗嘉鸣身上。
“是我自己的问题。”
罗嘉鸣看着那一脸懊恼的人,“这跟你没关系,你还年轻,同龄人中有几个比你优秀的?”
汪萍苦笑了声,“阮文比我还小几岁呢。”
瞧着阮文在屋里打电话,罗嘉鸣小声嘀咕了句,“她又不是正常人,你干嘛跟她比?别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放松心态说不定就有意外收获呢?”
汪萍看着一脸小心的人,她想自己是应该放松点才是,事业上已经这么不如意,要是再把这个家庭搅得支离破碎,那她岂不是输的一败涂地?
“我知道了,等过两天我跟单位告个假,我们带小虎出去散散心。”
罗嘉鸣反倒是有些迟疑,“能请的下来吗?”
“没什么事,上面一心想要提拔郑威,我请假正合他们心意。”
原本这就是一个坎儿,她也清楚。
可就是过不去她也没什么办法。
如今想开了,索性听天由命。
罗嘉鸣松了口气,“实在不行就调动下,树挪死人挪活,说不定就否极泰来了呢?”
汪萍点了点头,“到时候再说。”
他们两口子没着急走,把周建明买回来的点心吃了个干净。
等阮文好不容易打完这通电话出来,就看到一桌点心残渣。
向来优雅的人忍不住国骂了一句,“回头把这账算在罗嘉鸣头上,找他要钱!”
两口子吵架自己做说客也就罢了,还把她的下午茶都吃光。
她不好意思找汪萍算账,宰罗嘉鸣可丝毫不手软。
周建明忍不住笑了起来,“回头我找他要。我打电话让人又送过来一份,正好现在有空,你再帮我看看这个的可行性如何。”
阮文有些郁闷,“哥,我好不容易过个周末,你这就逮着我当牲口使,合适吗?咱俩不是亲兄妹对吧?”
周建明看着一脸埋怨,但又把那文件拿过去看的人,他们的确不是亲兄妹,但比亲兄妹还要亲。
汪萍的请假很快就得到了准许。
她每年都能在单位拿到三八红旗手的那种,加班工作从无怨言。
如今请假休息几天,领导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何况领导栽培另一个男同志的心挺明显的。
汪萍请假,这也算是间接给了他台阶。
“好好休养,身体养好了,才能继续为人民服务。”
汪萍看着语重心长的领导,神色很是平静,“我知道。”
她请假后其实也浑身不怎么自在,毕竟忙碌惯了的人,忽然间手上没有什么事做,一时间不适应倒也正常。
家里有保姆,平日里家务也多数是罗嘉鸣做。
汪萍想要收拾下家里头都没得下手。
她在家闲得无聊,索性去看望老爷子。
换了义肢后,老头有些不太能适应,前两年这才习惯了这义肢的存在。
不过家里头还是有保姆和警卫员陪着,汪萍周末得空过来看看。
大部分时间都是罗嘉鸣带着罗小虎过来。
她今天来的不凑巧,正好遇到了她二哥汪成武。
汪萍和家里头的兄弟关系都一般,原本三人都在外地,偶尔打电话联络下倒也说得过去。
可自打二哥出事后来又被放出来后,他就回了首都。
早前在那边的经营一败涂地。
他那会儿蹲在里面,和二嫂协议离婚。
后来虽说出来了,但二嫂已经找了其他人,孩子都跟着改了姓。
听说是那个男人早前下乡时伤了身体不能生。
妻离子散,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打击。
不过也是他咎由自取。
单是因为他害得谢蓟生过去几年一直饱受那寄生虫的困扰,她要是阮文怕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点教训,又算什么呢?
汪萍只是随便打了个招呼,但汪成武有话要说。
“我打算跟人合作,在中关村那边做一个公司。”
汪萍对开公司这件事向来没什么兴趣,“那你好好干。”
她没打算借钱,也没钱能借给他。
汪成武看着往书房方向去的妹子,连忙说了句,“我想跟阮文见个面,你能帮忙给安排下吗?”
早前,她二哥出来的时候,去过一次。
感谢了谢蓟生。
后来阮文回国安稳下来,他也有意去拜访,但被阮文拒绝了。
如今在中关村做公司
去找阮文,怕是想要找阮文投资赞助什么的吧。
毕竟中关村什么属性汪萍还是清楚的。
“阮文最近比较忙,我也没怎么跟她联系,你要是想见她,不妨打电话去问问。”
汪萍对牵桥搭线这种事情没兴趣,哪怕是亲哥也不帮忙。
汪成武倒是没怎么在意,“那行吧。萍萍你最近还好吗?”
今天是工作日,汪萍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还好,身体不太舒服跟单位请了假,打算和罗嘉鸣出去转转,怎么了?”
汪成武看着站在书房门口的人,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汪萍的眼神仿佛是在质问他,可再去看时又太过于平静。
他牵连了汪萍。
甚至于连大哥都被他牵连了,生活作风出问题是管不住下半身,大嫂为这事闹了好几次,说都是因为他才晋升无望,没了指望就心思歪了。
就差说出那句“你怎么不去死”。
“钱够花的吗?”
看着要往外掏钱包的人,汪萍蓦的眼眶一酸,“管好你自己就行。”
她想起小时候自己跟谢蓟生不对付,又打不过谢蓟生,就撺掇大哥二哥和老四他们,每次二哥都帮她出头。
老头知道后,不打她,拿着一指宽的腰带抽二哥。
那些本该被尘封的记忆忽的就涌向了脑海,汪萍转过头去,手搭在书房门把手上。
背后是二哥的声音,“那你好好玩。要是钱不够花了,就跟我说,别委屈自己。”
只是她这次出去,并没有玩好。
时值七月,银河号货船在沙特的达曼港滞留。
汪萍看到内部消息,说阮文要去谈判。
她怎么可能孤身一人前去?
汪萍撇下罗嘉鸣,从杭州飞回首都,她要趁着阮文还没出发前回去。
回到首都,和阮文一起去那边。
她们汪家亏欠阮文诸多,二哥欠的债,她来还。
作者有话要说:啊,人物齐了,下一章搞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