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给人起名字有没有一点尊重?
妘千里第二个念头转瞬即来:身在在别人大营中,起名字算什么,她忍。
女孩放下手笑嘻嘻道:“喂,小狗。你以后是我的狗了。”
短短几息她怎么从狼变成了狗!?
鞭打她的人束鞭朝公主行礼,声音谄媚“公主这个男人是个哑巴,公主看看其他的,看看这个,新鲜货。”
公主眼皮扫过,慢悠悠地在他们面前走了一圈偶有几个驻足。
最后手一指妘千里:“什么破东西就属他还能看两眼。”
旋即笑起来:“他如果不是哑巴我还要费劲找人割了他的舌头呢!到时候又死了,不好玩。是哑巴正好。”
妘千里:“!!!”
妘千里任由这位小姑娘欢天喜地换回她的新奴隶觉察到许多艳羡的眼神落到她身上。
“你运气真好,被公主叫走了。能多活一阵。”甩她鞭子的柔然人说。
妘千里低眉顺眼跟随公主走到她的房中。公主转头呵斥道:“我的汉名叫金玉儿你要记得,你是金玉儿帐中的狗。知道了么?”
妘千里:小屁孩。
她脸上毫无表情。
金玉儿也不介意,她新得到个漂亮玩具,兴致勃勃。
房中宽敞阔达,金银玉石布满屋中,亦有弓箭刀剑枪戟等武器挂在墙上。屋内站了数个侍女,其中一个是汉人。金玉儿对汉人侍女说道:“你带他去洗洗脏成什么样,看了就恶心。”
妘千里脸上终于有表情了。
不是吧,她这种低贱的奴隶之身,还要被侍女伺候洗澡,不用,真的不用。公主你快点收回。
金玉儿瞧见她这副样子,开心地笑起来,“哟,瞧你吓得,没见过女人啊?”
侍女也咯咯直笑。
金玉儿听到侍女笑声,脸上笑意消失,一双眼睛扫过侍女,满是森冷,“你笑什么?”
侍女的脸唰一下惨白,她瑟缩地低头,身子颤抖。
“去带他沐浴,你如果敢看他一下,我挖了你的眼睛。”金玉儿轻声说道。
“奴婢不敢。”侍女顿时匍匐在地上。
金玉儿挥了挥手。
妘千里被侍女引出门,她垂着头,关注一路的情况。
走了两步,侍女突然俯身在地上,妘千里跟着跪倒,一角澄澈蓝羽毛从她眼角翻飞而过,她余光瞥见一道冰雪身影,丝毫不停地从她们身畔掠过。
这道身影让妘千里有些惊讶,这人垂下的长发居是银色?
其他人都是胡服,衣裳紧且方便。而这人一身宽大的服饰,可见地位相当尊崇。
侍女起身,叮嘱她:“这是大祭司,见了他行全礼,记住了!若是你无礼,惹他不高兴,出了事被杀,别怪我没教你。”
妘千里点头,为表善意,对侍女露出自认为最友善的笑容。
侍女把眼睛瞥到一边,口气却软下来,说道:“你也是好运,被公主挑过来。伺候好公主,你安全无虞。比你那些做苦工的同伴好多了。进去吧。”
她在外拿了全套衣服,和洗漱的用具,一一给妘千里放置里面。
妘千里浑身僵硬,呆立不动。生怕她上手解自己衣服。
侍女抬头看了她一眼,轻嗤一声:“还看你?你看看你这副样子,谁惜得看你。脏了我的眼睛。”
妘千里也不恼,她指了指侍女,用口型道:“名字?”
侍女白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干嘛?你一个哑巴,知道也叫不出来。快点洗。”
妘千里笑了笑,用口型道:“谢谢。”
侍女收回眼神,起身离开。
妘千里观察了一番屋中设置,确认门关好,这才匆忙洗澡。
她用了军训的劲头洗完澡,擦干身子,穿好衣服,用石黛补了下妆。边擦头发,边慢慢思索柔然情况。
若她那一弩射中的真是小王子,可以想见小王子并没有垂死,不然公主不会那么轻松。那柔然祭司行色匆匆,又是为何?
妘千里想到了谢遇随。
她得摸清地点,确认他安全无忧。不能人在原书还是好好的,她一番神操作,把人作死了吧。
至于自己,公主再怎么刁蛮任性,她只要好好地伺候她、服侍她,这段日子熬熬就过了。
何况金玉儿年纪小,未真正置身于柔然政事,在她身边是个很不错的选项。
她自我安慰一番,侍女已经开始咚咚拍门。
妘千里暂停思绪,推门出去。
方才不耐烦的侍女看见妘千里,神色一凝,手停在半空中。
妘千里继续用她傻不拉几的笑容迎着侍女。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大家同时大燕人,她这么和蔼可亲,说不定能和侍女拉近关系,做事大有裨益。
侍女收了手,神色不自然道:“洗这么半天,差点以为你淹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