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州张家。”奚昭的声音自黑夜里传来,她恶狠狠道,“江北谁人不知?鼎鼎大名啊。怎么,方子俊俯首,檀州张家又上来了?”
她眉尖微蹙,厌恶之情流露出来,“张家是豪强大族,扎根檀州数百年,门生遍布,门客众多,但我记得,他们家兵权尽数在南阳关。非异族入侵,不能离开关卡一步。张家在郸城附近没什么兵马。”
“这是一年的事情,现在不止如此。”妘千里平静道,“我刚才得知,无妄营初建,温辙给无妄营定了一千的饷银,是张家走了温辙的路子,自出饷银到三千人,另外两千士兵是张家自己出,包括将领。所以现在,张家足足有两千私兵。数日可到。”
奚昭蹦出一句脏话,转头就走。
她走了几步,看见魏轻岳还呆呆站在原地,吼道:“愣着干什么?继续干活啊!还有时间发呆?”
“啊!!”魏轻岳率先崩溃了,她泪水夺眶而出,边哭边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她哭了几下,就被妘千里和奚昭推到土堆监工,只能收起眼泪,硬撑起一副成竹在胸的壳子。
她们三人默契地隐瞒下一千变两千的事实。
妘千里想过把方子俊放回去,或者是找张远道做人质。但她与方子俊和左宣一通气,发现张家能制霸南阳关一圈数百年,很是有些资本。她那套单打独斗的法子怕是行不通。
张家在无妄营的势力代表叫张衍,张衍此人不善武力,举人出身,在张家的运作下,成为无妄营副长官。张衍心细如发,长袖善舞,从不出无妄营。此事一出,他肯定在无妄营周围布上自己亲信,只等方子俊回去瓮中捉鳖。
而洛县知县张远道此人,是张家推到明面上的一颗棋子,说话分量不大。
张家这代的倚靠对象是南阳关镇守张鞅,张鞅常年镇守在南阳关内,一年未必出一次关。他铁面无私,极重视家族利益。这并不是说把张远道抓来威胁他就行,而是说,即使杀了张远道,也要完成节度使的命令,保住他张鞅在温辙心中的心肝宝贝地位,才能保住张家在节度使心中的地位。
妘千里寻来寻去,敌人力量太强大了,她还是把目光转到方子俊身上
“你再写几封手书,我这里又空出来几人,派到你亲信常去的路上守着。”
方子俊沉默了片刻,“也好,给我纸和笔,你你转过身子。”
写个字而已,干嘛要她转身,妘千里不明所以。
等到她拿到手书一看,这这写的是个啥?
妘千里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方子俊,直接走人,分发下去。魏轻岳和她一起,两人上了刚建好的瞭望塔,心中一沉,“这是今天来的第三波人了吧?”
“第四波。”魏轻岳已经麻木了。
信陵山庄已经全部封锁,大门加固抵住,墙上有尖刺的东西扎上,连狗洞都用大石块堵住。而在瞭望塔上,可看到山庄外的田野里,有十人分不同的方向,一转不转地盯着信陵山庄。意图昭然若揭。
妘千里下了瞭望台,遇到找她的年戚,“妘姑娘,你要的东西到了。”
“我看看。”妘千里压制住自己的兴奋,一颗心跳得极快。
她找这东西找了许久,一直没有合适的。年戚这样说,她心里又激动又害怕,若是真的到了且能用,他们这条死路,将会豁然开朗,柳暗花明。
“这是干什么用的?”魏轻岳知道妘千里一直在大力搜罗一种东西,可她不明白,这小小的粉末有什么重要的,能让妘千里魂牵梦萦,再三强调。
妘千里轻声说:“用来改变整个战争史。”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将历战争推进时代。”
作者有话要说:战争战斗化学的部分全是我在胡说八道,不要当真,本书本质幻想小说,大家不喜欢的话点个叉,不要生气啦。祝大家新年快乐,开开心心过大年,新一年健康快乐且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