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知道一开门,竟然有两个彪形大汉守住了门口,不让自己走。
喜儿知道自己怕是遇见坏人了,刘三也急坏了。
不多时,嘴角有痣的妆容极浓的中年妇人和一名瘦小的猥琐汉子走进屋子。
喜儿躲在啊爹身后,啊爹手脚发抖,仍然站在女儿身前,惊惧道:“你们是何人?”
中年妇人摇着团扇,笑容满面道:“客官不要紧张,你走了大运了,你闺女被九爷相中了,愿意出三十两银子买下,你可发了大财咯。”
刘三气得嘴唇发抖,怒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死也不卖。”
瘦小汉子轻轻坐下,瞧着二郎腿,自顾自吃着糕点,喝着茶,似乎和自己全然不相干似的。
中年妇人往刘三身上靠,一股刺鼻香味袭来,刘三下意识往后退了退,直至退无可退,妇人嬉皮笑脸道:“客官不要紧张嘛,我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呢?我们凤鸣阁是蒲城最大的青楼,你闺女来我我们凤鸣阁也吃不了亏,吃得好穿得好,还能学习琴棋书画,小姑娘相貌标致,说不准还能成为凤鸣阁头牌,那可有赚不完的银钱,将来也能嫁给达官显贵做妾,那可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刘三颤颤巍巍道:“我不卖闺女,让我们走。”
妇人嘴角的黑痣微微一动,满脸笑意顿时消失无踪,冷哼道:“乡巴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进了凤鸣阁的门,就由不得你了。”
虎大和虎七心情不佳,虎七便领着虎大来凤鸣阁喝酒,解解闷。
虎大刚好路过,瞧见了这一幕,看到老九不去白虎楼议事就算了,竟然还在凤鸣阁欺男霸女,气不打一出来,大喝一声,“老九,你给我滚出来。”
虎九吓得手一哆嗦,酒杯落在地上,碎了一地,屁颠跑到虎大身前,弓着身子,唯唯诺诺道:“大哥。”
虎大正在气头上,怒道:“不争气的东西,除了强抢民女你还会做些什么?”
虎九嗫喏道:“今日跟大哥您说过了,您说吃了就吃了,吃完了送凤鸣阁,我这不是按照您的指示办嘛。”
喜儿泫然欲泣,这一伙人都是一丘之貉,顿时,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刘三双手紧紧握拳,“咯吱”作响。
“慢着。”门外一袭绯色衣着贵公子映入喜儿的眼帘,喜儿以为遇见救星了,也许红衣公子能救自己一命。
虎九恭恭敬敬道:“公子。”
唐云杰微笑道:“虎九,你想如何处置这姑娘?”
虎九谄媚道:“当然是收入凤鸣阁,经过调教之后成为咱们的摇钱树。若是公子看得上,就先让予公子。”
唐云杰嬉笑道:“虎大,你说当如何?”
虎大平稳气息,冷静道:“那就收入凤鸣阁,多给些银钱吧。”
唐云杰,冷冷说道:“且慢。”
刘三跪倒在唐云杰身前,磕头道:“求公子救我和小女,我就一个闺女,我不想卖女儿。”刘三涕泪横流。
喜儿一个箭步上前,也跪在地上,扶住红衣公子的裤脚,请求公子救自己,此时此刻,唯有他可能救自己一命。
唐云杰冷冷一笑,“虎大,我不许你强买这女子。”
喜儿喜极而泣,连续磕头道:“多谢公子。”
忽然,一股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刘三失声嚎哭,唐云杰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一刀割破了喜儿的喉咙。
刘三紧紧抱着倒在血泊的闺女,喜儿颤抖着出不了声,痛苦、绝望、悲伤。她才十六岁,才第一次进城,才遇见了第一个喜欢的男子。
刘三痛苦倒地,眼见着女儿在自己身前缓缓闭上了眼睛,温热的血液渐渐冰凉,他的脑海一片空白,痛苦像一座大山压住了自己,眼神空洞,心如死灰。
唐云杰嘴上浮现一抹诡异的微笑,“贱民,肮脏的手还敢碰我,该死,凤鸣阁岂是乡野丫头能进的。”
虎大眼中隐隐有怒意,唐云杰的如此作为不过是想折他的面子,他要宣誓自己在白虎楼的权力。虎大不会为死了一名毫不相关的女子而悲伤,他愤怒的是唐云杰在剥夺他的权力,逼迫自己离开蒲城。
唐云杰大踏步离开房间,嘴上冷冷道:“去换身衣服,贱民的血太臭了。”
虎大瞪了眼老九,摇摇头道:“多给他一些银钱。”
虎九望着大哥的背影,不知所措,难不成因为自己折腾的这件事弄得大哥和公子反目了,那将来可如何是好呀?
虎九拿出钱袋,扔下了一袋银钱,约莫三四十两,扬长而去。
一条人命,三四十两钱。
老鸨啐了瘫倒在地上的刘三一口,“算你运气好,还能得这么多银钱,这闹了人命,晦气的是我们。”
刘三,一夜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