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公犹豫一会儿才答道:“老奴猜他心有嫉妒。”
“嫉妒?”赵启年有些惊讶,“嫉妒谁?”
“日莹姑娘和她的两个徒弟。”
赵启年不知道日莹三人如此天真可爱为何会招人嫉妒,但微微一想便明白了。
“因为他们过得更加自在?”
洪公公微微点头。
“那他们也应该守规矩?”赵启年又问。
“这要听陛下的。”
赵启年见惯了表面的恭敬,不愿再听虚辞,“朕命你如实说来,不论说什么,朕都赦你无罪。”
洪公公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一眼,觉得他的陛下变了一些,又低头思索良久才答道:“规矩理应遵守,无规矩不成方圆,但宫内一些无伤大雅的地方陛下可以稍有更改,反倒能更显陛下威严。”
洪公公将这局限于宫内,赵启年却想知道更多,“宫内有宫内的规矩,那朝廷是不是也有朝廷的?百官向朕进谏是不是也在按规矩做事?守规矩倒不是坏事,但朕能不能改一些朝廷的规矩?”
赵启年有些兴奋,觉得自己可能掌握了父皇和义父掌管朝廷的办法。
他见洪公公闭口不言,又问道:“那父皇是如何处理这些规矩的?”
洪公公把嘴闭得更紧了。
赵启年不怀疑洪公公的忠心,但他不喜欢这种规矩,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敢说真话的人。
“宣李从文和泰正。”
泰正只是个县令的儿子,而且年纪尚李从文更不用说,是京城出了名的随心随性,皇帝想向这两人问话在洪公公看来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但他见赵启年难得兴致冲冲且不容置疑,领命退下。
泰正就在宫里,没过多久就来了。
“你师傅师姐呢?”赵启年又坐回书案前,却没翻那些奏章。
“她们说陛下没找她们,她们就没来。”泰正做不到那两人一样随意,显得有些拘谨。
赵启年不在意,随口问道:“朕问你,朕要改改宫里的一些规矩,朕要怎么做?”
“啊?”泰正没想到赵启年看似随意地问出了这么复杂的问题,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么,朕哪里说得不对?”
“不是不是。”泰正连忙摇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勉强答道:“规矩不好吗?”
“有些好,有些不好吧,朕也不清楚。”
赵启年都不清楚,泰正更不明白了,想了好一会儿才试探地问道:“那陛下是否应该先要想好改哪些规矩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