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带剑太显眼了,扇子在他手里跟剑是一样的。
杨小央无法探究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他只知道梦柳楼的女子们看着李从文扇扇子的模样腿已经发软了。
只是喝酒都快喝饱了也没见到一个可疑的人,让三人稍显烦躁。
杨小央看着轻舞的女子们都已经看出刀光剑影来了,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桌上的酒壶被段青和李从文喝空,杨小央也想喝一点缓解一下内心的煎熬,便让人再拿一壶。
灵芝是梦柳楼有名的乐工,今日她被安排给卫国公弹琴,也要负责端茶送水。
卫国公已经是她的熟客,每次来梦柳楼都要听她弹的曲子。虽说公爷在长安的名声不好,但对每个伶人都很爱惜大方,也很受伶人们的爱戴。
今日公爷带了两个朋友来,这是很少见的,一般公爷都是独自一人来,独自一人喝酒听曲。
公爷的两个朋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一个俊的让人腿软。
另一个虽相貌普通,长得貌不惊人,但眯起眼看人的时候却显得有些凶神恶煞。
所以灵芝向一桌人送酒的时候,不仅腿软,身子也有些颤抖,感觉自己像羊入虎口一般。
杨小央看出了不对劲,暗暗运转灵气。
李从文也啪的一声合上了扇子,慢慢直起了身子。
段青则在身后摆了摆手,潜伏在楼外树上的家将举起了手中的劲弩,只要公爷一声令下便能把来人射成刺猬。
灵芝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只是脚下突然一滑,身子不由往前倒下,手上端着的酒壶也飞了起来。
杨小央皱眉,没有感到丝毫的危险,说了声不对,急忙上前扶住要倒下的灵芝。
灵芝在滑到时已经闭上了眼,却没有感到疼痛,只感到了酒壶里的酒洒在身上带来的寒意。
刚睁开眼还没看清情况,就觉得脸上一热,还传来了到了血腥味。
“噗嗤。”灵芝看到接住自己的是那个凶神恶煞的人,只是他现在面色红润,鼻子里还有两道血柱流下,让人实在怕不起来。
杨小央看着怀里的美人,朱唇轻启,领如蝤蛴,指尖的青丝如绢。酒水浸湿了衣衫,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
娘的,杨小央十几年来哪经历过这个,鼻血一下就止不住了。
身后二人愣了一会儿,段青才有些不死心地问道:“从文哥,这应该不是祖师仙人说的血光之灾吧?”他觉得仙人的形象在心中有些崩塌。
李从文啪的一声展开折扇遮住了脸,没应。
只是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吸了好几口气还是没忍住,大笑了起来,他觉得这样不正经的祖师才能教杨小央修仙。
杨小央听到李从文的笑声才回过神,脸一阵红一阵黑地回到了桌旁。
灵芝姑娘重新拿酒去了,只是刚出门就传来了不似女子的笑声,少顷又听哄笑声响起,与李从文的笑声一同传到了杨小央耳朵里。
最可气的是李从文还大声在杨小央耳边说道:“原来杨道长能斩妖除魔,却对付不了一个青楼的乐工啊!哈哈哈!怪不得今日有这血光之灾啊!哈哈哈哈!”
杨小央丢了大人,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回府!”桌子应声而裂,碎成了两瓣,才让李从文止住了笑。
段青被这一掌吓了一跳,俯下身子看那张裂开的桌子,才意识到仙人教出来的人再不济也算不能算是个凡人,一掌拍得连地板都快裂开了。
扶起桌子又好好观察了一番,突然发现桌子断开处夹了一张纸,抽出来一看,上面写着小央亲启几个字。
段青惊为天人,仙人果然是仙人,送个信都与常人不同,他心中仙人的形象又高大了起来。
杨小央也注意到了,一把把纸塞到了怀里就往外走,觉得长安没法就留,才来一天名声就要比段公爷还差了。
夜里,杨小央忍着来自小荼的鄙视看着信:
小央啊,此次劫难是念在你我一番情义上我才提醒你的,下次可要自己注意了。
这一年来祖师我游遍天下,拜访了不少能人异士,终于在一本古籍中找到了另一种修道之法,名为金丹法。
此法需要的灵气更少,所以威力相对的也要差些,不过却是最适合现在的法门了。待祖师我查清此法,便准备重修丹道,为天下修道之人开一条新路来。
不知小央你可愿替我干这件事?
祖师没说怎么回信,杨小央也知道祖师清楚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