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动了下手腕,小辫儿扫在肩膀上,声音像结了冰碴儿:“既然你都说到这儿了,那朋友我就教教你怎么打人。”
周围的同学这才反应过来,许杨领了几个男同学赶紧冲过来拉架。
可来不及了。
许杨刚刚冲到第排,江淮已经抬起脚,狠狠地朝刘畅踹过去了这脚要是踹在刘畅肚子上,非得把人给踹吐了。
但谁都没有料到,在鞋底离刘畅还有小半米的时候,江淮下子收住了脚。
然而更没有人料到的是,这脚没有落在刘畅身上,刘畅却个趔趄,连板凳起倒在地上,向后摔了个四脚朝天。
许杨猛地刹住脚,愣住了。
旁边的同学也都愣住了。
江淮短暂地愣了下,随即神色恢复平常,低着眼,散散漫漫地从嘴里吹了个粉色糖泡:“主要靠气功。”
几秒钟的死寂,周围圈骤然爆发出阵响亮的“哈哈哈哈哈”。
卫和平吹了个长口哨,振奋地拍桌而起:“江淮选手使用技能无生有,击败对手,先得分!”
“我操牛逼啊哈哈哈卫和平请你坐下”
“妈的有没有人把刚刚录下来?”
“高手!真正的高手!”
“他们认真的吗?”
“哎怎么了?刚刚没看见你们笑什么,不是打架了吗?”
两个打架的p,个不战而败,个在边上插兜嚼泡泡糖。
许杨要去拉架的手空了下来,有点尴尬地握了握,该说的台词还是要说:“你们你们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同学笑得更凶了。
刘畅涨红了脸,不知道是气愤还是尴尬。他从地上爬起来,扶正了凳子,冲周围吼:“你们笑什么笑!”又指着江淮,“你这是校园暴力!”
“什么校园暴力?”正好林飞迈进教室。他还没有到二班,就远远看见前门倒了个课桌,零儿碎的东西撒了地。
林飞来,围了圈看戏的同学立马作鸟兽散了,各自回了座位。光剩下了两位事发当事人,和在旁边尴尬地笑了笑的班长许杨。
薄渐低着头,与世无争地收拾物理作业本。
“前门那桌子谁的?”林飞进门看了眼江淮,“怎么回事?”
刘畅想先声夺人,说“江淮打人”,但这么多双眼看着,江淮又没碰着他他又想说“江淮想踹我”,但江淮踹到半莫名其妙停了,想踹又没踹着他只能说个“江淮把我桌子掀了”。
掀桌子倒是物证俱全,可掀桌子不算打架,处分最多个班主任教育批评。
刘畅憋半天,没憋出话来。
于是江淮吹出个泡泡,指了指刘畅:“他想碰瓷。”
江淮靠在后桌沿上,抬了抬头。
林飞指他:“就是你,出来。”
江淮按了按在课桌趴着睡觉睡太久有点酸疼的后脖颈,懒懒散散地出了门。
林飞把风纪单丢给江淮:“认识这是什么吗?”
江淮单手接住了风纪单,抬了抬眼睑。没什么表情。
这位刺头儿学生的名号林飞听了年了,他有点警惕江淮不会闹事吧?
如果江淮闹事的话
江淮瞥了眼风纪单,点点头:“认识。老师,我错了。”
林飞刚刚皱起眉头来:“?”
“我不应该不穿校服。”江淮说,“给班级抹黑。”
江淮连语气停顿都没留:“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做出这种严重违反纪律,拖累班级进步,影响学校明进程的恶劣行径,从此以后,改过自新,每天穿校服。”
林飞:“”
这是写过多少份检讨,模板都背过了。
江淮深深鞠躬:“请老师原谅。”
林飞:“”
林飞表情有点复杂,时居然不知道说什么。
他抬手拍了拍江淮的肩膀:“你有这个思想觉悟还是好的,以后高两年大家都要起相处,要有班级荣誉感。”
薄渐刚刚结束完开学典礼那边的事,才回班。
陈逢泽和他起。他和陈逢泽是高同学,分了班后他在二班,陈逢泽在三班。
陈逢泽边走边说:“今天不少老师都开会,下午我们班语课上自习,你们班呢哎我记得你们班下午数学连堂,那肯定也上自习了操,风纪委又得查风纪了,下午咱学生会开个会吧”
薄渐有声没声地应着,神情散漫。
拐过走廊拐角。
薄渐忽然抬眼。
个扎小辫儿,穿黑色卫衣的少年,插兜道:“班级是我家,荣誉靠大家林老师,我是个集体荣誉感很强的人。”
“那你保证你以后不再犯错?”林老师问。
少年说:“我保证三天以内不再扣分了。”
薄渐转回眼,和少年擦肩而过。
林飞:“校服个星期就查次,你还想怎么给班级扣分?”
江淮想了想:“我般不会在校内打架。”
林飞:“”
林飞看了眼手表,还有五分钟开会。
他背着手,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江淮:“行行行回教室上自习去吧,我还要开会,今天午回家记得把书包带回来。”
回教室,卫和平给江淮发了条微信。
淮哥,今天午你去食堂吃饭还是回家吃?
江淮动了动手指头。
午我回去拿书包。
哦哦哦,知道了。
二有宿舍,但可以住宿也可以走读。住宿和走读的学生大概五五开,江淮直走读,不住校。住校的同学b比较多卫和平就直住校。
放下手机,江淮懒洋洋地往同桌那边看了眼。
赵天青是体育生,刚刚开学就被去训练了,没回教室。
后桌江淮往后扭头。
薄渐低着头在写物理练习卷,低垂的睫毛长而浓密,肩背挺阔,手指指节漂亮,连写出的字母都是隽秀的。
薄渐刚刚抬眼,江淮已经皱着眉头扭回头去了。
薄渐最后排,没同桌。
后两排就他们两个人。
江淮在心里操了声,这连找个说话的人都找不着。
作者有话要说:江淮:请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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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不是厌恶自己是,是怕自己不够强,强者的世界只想怎么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