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渐抬眼:“强奸未遂,只是记过么?”
陈逢泽笑了下:“因为无论是宋俊被江淮打了,还是被扒了裤子,还是江淮要标记他都没有别人在场,没有人作证。”他停了下,“在男厕,男厕没有摄像头。”
薄渐听见“男厕”,眼睑动了动,但只轻轻地说:“是么。”
“虽然男厕没有摄像头,但宋俊的确是又被江淮打了,打没打这能直接看出来,强奸未遂的话,没有直接证据,就段走廊摄像头的视频,”陈逢泽停了下,他是校风纪委,学校当时怎么下的处分,他都很清楚。
他说:“我看过,是江淮把宋俊从男厕踹到了走廊上宋俊确实没穿裤子。”
裤子是扒了,但都踹走廊上来了这还能是想标记人家吗?
在走廊上做,故意给摄像头看?
但宋俊咬定江淮想标记他不松口,说不说得通都是“他想标记我,还想羞辱我”,宋俊的家里人也来学校要说法了但陈逢泽倒不清楚江淮的家长来了没有,因为他没见到过。
他只见过在副校长办公室,副校长,学部主任,德育主任,班主任,宋俊,宋俊爸爸,宋俊妈妈几乎占满了屋子。
还有个江淮。
“当时事儿不闹得很大吗,”陈逢泽说,“学校领导、老师,还有宋俊家长,得有十来个人,跟当堂会审似的。”
薄渐没说话,拿手机出来发了几条消息。
陈逢泽摊了摊手:“但我也就路过,到底审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估计江淮也是没松口,毕竟又没有直接证据,最后这事就定性成了殴打恐吓同学。”
薄渐手指抵着手机,把手机屏向陈逢泽转过去:“这是宋俊么?”
手机屏上是张男生的证件照。
男生看就看得出来是个年纪不大的学生,长了张娃娃脸,连眼角都是圆圆的,看上去几乎人畜无害。几乎是典型的长相之。
陈逢泽认了两三秒:“哦是他,他还挺上相的。”
薄渐把手机转回来瞥了眼,神情疏懒:“江淮眼光般。”
“”
陈逢泽时没有弄清楚薄渐说的这个“眼光般”是针对宋俊的长相,还是针对宋俊的人品。他姑且认为是人品:“我没怎么接触,杨琛高倒经常和我说宋俊人品不太行。”
“杨琛直和我说宋俊很恶心,人前人后两副嘴脸,但我不了解。”陈逢泽耸耸肩,突然又想起来点:“哦,经常来找江淮的那个女同学倪黎,跟我女朋友和宋俊高都在个班。”
江淮跟卫和平回了教室。
时间还早,教室没几个人,江淮瞥见他后桌也是空的。他走过去坐下,心想主席这总不至于承受能力差到吃个几把就被打击得不来上学了吧?
咽都咽下去了,总不能去医院洗出来。
江淮拉出凳子,往后桌沿儿靠,掏了手机出来。
未接来电显示人:未知来电人,卫和平,老秦。
头个未知来电人,江淮记得前四位是林飞。
江淮手指头划,删掉了这条记录,仿佛无事发生,给秦予鹤回拨了过去。
现在英国才早上五点多,也就是秦予鹤大半夜三点多钟给他打的电话。上午十点多,就算他没翘课,他上课也不可能接电话,不知道秦予鹤脑子里在想什么。
但回拨过去,十几秒后,居然通了。
卫和平去上厕所了,教室里没别人。江淮按了免提,把手机放在课桌上,懒洋洋地往后靠:“儿子,找你爸爸有事?”
那边又默了十几秒,秦予鹤突然开口,声音明显的沙哑:“操,我都睡了,你他妈才给我打回来。”
江淮:“不是你先下半夜给我打的电话吗?”
秦予鹤又默了,估计根本没睡醒。
江淮没耐心:“有屁快放。”
“不,你先让我想想我找你什么事来着”秦予鹤慢吞吞地说,“哦,想起来了今年我们学校放假早,我十月底就回国了。”
“哦。”江淮的语气毫无个发小的自觉,十分冷漠,“两个多月,那不还远得很?”
“不远了!就两个月!”
“哦,那你还有别的事么?”
秦予鹤:“”
“没有挂了。”
秦予鹤又沉默了半晌,他问:“江淮,你是不是背着我脱单了?”
江淮:“?”
江淮问:“你是脑子已经被资本主义腐朽了吗,天天打电话就他妈过来问我谈没谈恋爱?社会主义不让早恋,你是忘本了还是没点逼数?”
“忘本的是我吗?说好单身辈子,我信了,而你呢?”
薄渐恰好从后门走进来。
秦予鹤愤怒地抬高了音量:“你背叛了你和你的青梅竹马的海誓山盟,和别的狗在起了!那男的是不是叫薄主席?”
江淮抬眼皮,薄渐垂眼。
刚好对视。
江淮:“”
他关闭了免提,拿起手机:“两句话。第句,小学同学就小学同学,别叫得这么恶心。第二句,你说的狗是真的狗,但和我没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薄渐:名字不叫薄主席,叫江淮的早恋对象呢这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