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抖了抖烟灰:“其实你也不用担心,你搞的药好,没太有副作用再说打辈子抑制剂又怎么了?”
秦予鹤不回答,江淮自问自答道:“也就是单身辈子。强者不需要谈恋爱。”
秦予鹤明明恼火,听见后半句,却又“噗嗤”笑了:“江淮,滚你妈的强者不谈恋爱。”
江淮问:“你脱单了?”
“还没,怎么了?”
“啧,”江淮嗤笑了声,“我他妈还以为你找着女朋友了,今天才这么有优越感过来劝我别打抑制剂,你单身你他妈在这儿逼逼什么?”
秦予鹤:“”
“行了,你江爹现在要洗澡了,”江淮按在了挂断键上,“拜拜。”
江淮把手机扔到边,按灭烟头,去开了换气。
但刚刚打湿头发,手机又响了。
江淮拉过条毛巾,边擦脸上的水,边单手按了接通:“有屁快放。”
屁大点事,打两个电话,秦予鹤在英国半夜不睡觉吗?
手机沉默了很久。
江淮眉心蹙起道深褶儿,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机响起道比秦予鹤那把烟嗓更清润的音线:“前桌,你可以把衣服穿上么?”
江淮:“?”
他放下毛巾,低头看了眼。
薄渐低垂着睫毛,没有看镜头,仿佛在避嫌。
视,频,通,话。
薄渐轻轻地说:“我只是想看看你作业写多少了,你穿上衣服就可以。”
江淮:“”
我日你妈。
“有不会的题么?你现在问,我酌情讲。”薄渐说。
“滚。”江淮从牙缝挤了个字。
“真正的强者结束了视频通话,通话时间共分三十二秒”。
薄渐看着手机微信界面,终于没压住,笑了几声,余光从眼尾瞥过桌子上的那个木质小相框。
b:早安
江淮居然没删好友。
薄渐弯了弯唇角,放下手机下楼了。
楼下餐桌已经坐了个女人,穿着身修身绸裙,保养得不错,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的年纪,却比这个年纪要贵气许多。薄渐和她眉眼有三四分相像。
薄渐下楼过来,柯瑛抬头:“快点了,怎么才下来?”
“有事耽搁了。”薄渐说。
柯瑛喝了口咖啡:“今天是星期天了,你作业都写完了吧?”
薄渐慢条斯理地切着早餐盘里的煎培根,像没听见。
柯瑛皱了皱眉:“如果你作业都写完了,今天我想让你去见见”
薄渐说:“这周作业多,我还没写完。”
柯瑛稍稍加重了语气:“你还没有写完作业?”
“等我写完作业,”薄渐勾起唇角,“我也有别的事要做。”
柯瑛问:“什么事?”
监督前桌写作业。薄渐想。
但不能说。
薄渐放下餐刀,向柯瑛笑了笑:“反正是特别重要的事食不言寝不语,妈,可以让我安静地吃个饭吗?”
柯瑛:“好,你先吃吧。”
江淮没心情洗澡了,擦了擦头发就穿衣服出来了。
昨晚阿财做完手抄报,他就不应该再把微信下回来。
阿财已经起床了,伏在餐桌上啃生煎包。
三袋生煎,阿财精准地找到了香干包。
江淮拉了把椅子坐下:“我把粥给你热热?”
阿财摇摇头。
“酸菜鱼的好吃么?”
阿财点点头。
“作业写完了么?”
阿财手抖,香干馅掉在桌子上。
江淮叹了口气:“背诗的话背不过就算了,你们老师应该也不会为难你。”他说,“但你手抄报应该做完了吧?我看你昨天不是画到十点多才关灯睡觉么?”
阿财不吱声。
江淮:“我看看你的手抄报?”
阿财啃着半个香干包想了会儿,拎起生煎小塑料袋,挪下了椅子。
江淮:“你干什么?”
阿财转身:“睡觉!”
江淮:“”
“行行行,不给看手抄报那我就不看了。”江淮揪住了阿财帽衫的帽子,“我跟你说说下周你们学校运动会的事儿。”
阿财揣着生煎,扭头看他。
江淮说:“运动会不是上午九点开始么,你跟好柳老师先去操场,等我去找你听明白了没有?”
阿财点点头。
江淮又说:“柳老师要照顾你们个班的同学,不许给柳老师添麻烦,也不许个人去参加运动会,听明白了没有?”
阿财又点点头。
江总指挥:“听明白了就回来把你的南瓜粥喝完,不许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