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老师教鞭“砰”地抽在讲台上:“都别找了!”
她这杆,震得讲台整个都发颤。
“都把手放在桌子上坐好!谁也不许再找书!”
教室下子鸦雀无声。
政治老师从第排往后走,教鞭指在人课桌上:“你,站起来你也站起来,你,还有你,”她踩着高跟鞋排排往后走,“你,你,你”
班里种树似的长出了七颗“树苗”。
政治老师到了倒数第二排。
靠后门的这张课桌上比她洗了的脸还干净。课本没有,案也没有。
教鞭“啪”地指:“江淮,你课本呢?”
她没教过江淮,但对这个学生的赫赫威名耳熟能详。
“没带。”
“那你预习学案呢?”
江淮沉默着。当初开学他就没记得要带政史地的书,至于学案,他好像很久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了。
“没有。”他说。
政治老师满面怒容:“江淮,站起来!”
江淮慢腾腾地站了起来。
政治老师又噔噔噔地去检查了倒数第二排靠门的几个同学。
还有最后排。最后排共靠窗靠门四个座位,靠窗的那两个座位已经检查过了,还剩靠门的薄渐。但政治老师掠过江淮,提着教鞭径直往讲台走了。
薄渐仿佛不在检查服务区。
像薄渐这样的三好学生属于免检范畴。政治老师甚至都没去看眼。
但她刚刚扭身,江淮扭头向后觑了眼:“老师,薄渐也没课本和学案。”
薄渐倏地抬头。
江淮拧巴着上半身,仔细观察了下:“主席,这是物理作业么。”
薄渐:“”
政治老师下子停住了脚,转回身。她慢慢地转回倒数第二排,抽过薄渐压着的那张卷子,看了眼。
物理综合突破测试。
她把卷子放回去,语气平和,脸色可怕:“薄渐,站起来。”
班里阵小声的哗然。
政治老师转头走了,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像岩浆冲向活火山山顶。
她噌噌噌上去,教鞭抽在讲台:“你们这些找不着课本的,现在带着你们的课本和学案去走廊上站着,不补完作业不准进来!课代表把人名记下,下周我个个检查!”
站起来的个个如丧考妣,慢腾腾地向外挪。
江淮在后面举手:“老师,我学案没了。”
“那就抄份!”政治老师吼。
江淮细微地抖,赶紧出去了。
走廊上出来了十个人。
江淮靠在窗户沿儿上,把这几个同学挨个看了眼除了薄渐,都不认识。
江淮站在原地想了想,又折回教室,拿了抄作业的家当。
走廊上没桌子没凳子,就俩窗户沿,有的弯腰垫在沿上补作业的,有的撑在墙上写,有的直接坐到了地上。个个苦哈哈地翻崭新的政治书找知识点。
唯独薄渐个人不靠不倚地站着,把书抵在小臂上,低着眸子,垫着书写学案。
个看上去舒服,但写字难受的装逼姿势。
江淮左手拎着张白纸,右手攥着支性笔,慢吞吞地挪过去,主动搭话:“主席,这么写作业不难受吗?”
薄渐瞥了他眼,没有说话。
“你可以坐地上的。”江淮提议。
半天,薄渐惜字如金地说:“脏。”
江淮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白纸,又抬头,认真地看着薄渐:“主席,我刚刚把你正义举报了,你生气吗?”
薄渐没有诚意地笑了下:“没有。”他说,“正义举报,你做得对。”
“哦,”江淮说,“主席大度,非常人能及。”
“谢谢夸奖。”
“那大度的主席,”江淮顿了下,“你可以把你的政治学案借你的前桌抄抄么?”
作者有话要说:江淮:我尽力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