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回教室的时候,瞥见今早倪黎送过来的奶茶还原封不动地放在他课桌上。他碰了碰,天气热,还是温热的。
薄渐在翻练习册,眼前多了杯奶茶。
还别着女孩子给江淮写的小卡片。
早安,焦糖珍珠的,半糖和个灿烂的小笑脸。
“喝吗?”江淮站在他前面,低头看着他。
薄渐掀了掀嘴唇:“不喝。”
江淮问:“你不喜欢奶茶?”
“不是不喜欢奶茶,”薄渐轻描淡写地说:“是不喜欢喝不熟的女孩子送来的东西。”
江淮:“”
“别人送你的,”薄渐支着头问,“为什么不自己喝?”
江淮皱了皱眉:“这杯焦糖味儿太重了”他不喜欢焦糖,卫和平不喜欢珍珠,这杯得扔掉了。他“啧”了声,“算了,你不要那我就”
薄渐抬眼:“焦糖的很难喝吗?”
江淮顿了下:“不是难喝,但是”
“但是什么?”
江淮看上去有些不耐烦:“焦糖太甜了。”
“哦。”薄渐点了下头,抽出吸管,“噗”地下戳进了奶茶杯盖,“那我尝尝。”
江淮:“”
江淮问:“你不是不喜欢喝不熟的女孩子送来的东西吗?”
“但这不是你转送给我的吗?”薄渐低眼,不紧不慢地说,“所以不算不熟的女孩子了,应该算不熟的男前桌。”
江淮:“”
过了大半节课,林飞慢慢冷静了下来。刚刚他的处理方式太鲁莽了,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就先把学生给罚了。
作为班主任,他必须给出个明明白白,足够公正的处理结果。不然刘畅去向刘毓秀告状江淮就麻烦大了。
他不是偏袒江淮,只是犯了错,就有说,就事论事。
第三节课上数学。
林飞进了教室,走到讲台上,却没开始上课。
他面色严肃地说:“今天早自习班里发生了件很不愉快的事有谁能站起来讲讲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吗?”
教室安静下来,面面相觑。
倒数第二排靠门的座位是空的。
过了好会儿。许杨犹豫地站起来,说:“老师就是早上江淮和刘畅发生了点矛盾然后刘畅桌子就被掀翻了,没别的事了。”
刘畅在前排撇了撇嘴。
林飞问:“什么矛盾?”
许杨露出为难的神情:“我我坐在后排,也不是很清楚。”
林飞皱了皱眉,看向其他同学:“还有人起来说说吗?不要想别的,我们就事论事。”
卫和平攥紧了拳头,猛地站起来:“老师,是刘畅先挑的事,今天早上刘畅就直在骂江淮”
刘畅扭过头冷笑:“有你说话的份?谁不知道你跟江淮穿条腿的裤子?”
“你敢说你没骂江淮?”
“我骂他什么了?”刘畅“呸”了声,“我说的都是事实!江淮敢做,敢不敢当??”
卫和平又情绪激动起来:“事实个屁,你那他妈明明是诋毁!”
刘畅:“我诋毁他”
林飞暴喝:“你们两个都闭嘴!”
刘畅悻悻地转回头,但手还向后指:“老师,他跟江淮关系好,说话不能信!”
“我让你闭嘴!”林飞厉声道。
林飞头疼,叹了口气:“还有谁能站起来说说怎么回事吗?”
刘畅转了转头,把附近的同学挨个儿扫了遍看见谁也没敢吭声。刘畅得意洋洋地冲卫和平扬了扬下巴。
虽然开学才两天但高就不少人认识刘畅了。
因为刘畅他妈是二老师,刘畅虽然不打架,但在学校也是号出了名的事儿逼p。
谁没事自找麻烦啊?
没有人站起来。
林飞说不出什么滋味儿:“江淮说是刘畅先骂的人有谁听见了吗?”
沉默。
几分钟的沉默。
当所有人连林飞起,以为这沉默要持续到林飞先放弃为止了,后排响起了轻微的站起身,桌椅地面碰撞的声音。
所有同学下子向后扭过头。
最后排高挑修长的少年站了起来。他散漫地扫了刘畅眼,声音轻缓而清晰:“早上刘畅骂没骂江淮我没听见,我倒听见他骂了个女同学。”
教室片寂静。
林飞愣了下。
是薄渐。
认识薄渐的都知道薄渐般不大插手班里这些零儿碎的事,也不竞选班干部这位学号0001的学生会主席事儿已经够多了。
所有人看着他。
薄渐弯了弯嘴角:“我记得是骂那个脑子不好使,是个跪舔p的烂货。”
林飞时愣神他看了眼刘畅,说:“但我问过江淮了,他什么都没说这些话江淮为什么不自己告诉我?”
薄渐落眼在桌子上的焦糖奶茶上,手指碰了碰杯沿。“可能是不想让老师把那个叫过来再让她听遍刘畅都说了什么吧。”
想得挺远。
典型的个人英雄主义。
“但保护是p天生的职责,作为个p,江淮的做法”薄渐低垂着眼眸,漫不经心地说,“有什么错吗?”
教室突然阵窸窸窣窣的嘈杂。
林飞神色有些复杂,沉默了会儿,看向刘畅:“你说过那些话吗?”
刘畅脸色已经吓白了他骂那个女的完全是因为看不惯江淮,怎么扯到关系上了?
只占人群的十分之,但身体素质普遍般,比不上b,更不用比p理论上物以稀为贵,但实际上在哪儿都处于弱势地位。
特别是对上p,是天生弱势。
学校向对于的话题都很敏感。
“我刚好在讲台上,所以听见了。”薄渐嘴唇动了动,刘畅脸色更白了,“我想坐在前排的同学也有人听见了。”
“是吗?”林飞看向前几排,“那你们还有谁听见了?”
主席是第个站起来的。
所以这次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
个女生咬了咬牙,举手说:“老师,我也听见了刘畅确实骂了,说那个女孩子是,是虚荣心作怪的烂货。”
“我也听见了!”女生开了个头,旁边的同学也举了手。
“其实刘畅还骂江淮了”又有人说。
薄渐收回眼,向后门外瞥了眼。
江淮的书包孤零零地躺在墙角,主人不翼而飞。
林飞沉默了很久,最后重重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他走下讲台,“先上课吧,我去把江淮叫回教室。”
但走到门口,林飞看了圈:“江淮人呢?”
林飞回了教室:“你们谁看见江淮了?”
靠窗的个同学犹犹豫豫地举手:“老师,我刚刚看见他了。”
林飞愣了下:“在哪?”
同学:“楼下,在操场上滑滑板。”
林飞:“”
作者有话要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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