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看着那些大汉们的身影,冷笑道:“不会真的有门派会天真到拿九个二等弟子来刺杀宁财神吧?”
......
一刻钟以后。
“你来了......”幽静的茶室里,李腾抬起眼皮看向了踱步走进来的宁财神,声音中夹杂着些许嫌弃,“一身子血腥味,别脏了我的茶室。”
“喂喂!你这老头别不识好歹啊!”宁财神委屈道:“我明明进来之前已经很认真的擦干净了身上的血迹。”
“你心上裹着一层血污,所以从头到脚,都不干净......”李腾默默的拿起了茶杯。
“说的还挺深奥.....”很明显,宁财神这个老文盲没有听懂对方的话,他只是走上前去,一屁股坐在了李腾茶案对面的凳子上。
“轩辕糜,怎么样了?”李腾冷不丁的就问了一句。
“你应该问那八个对我动手的打手怎么样了。”宁财神嘿嘿笑道。
“这还用问?”李腾道,“死的很惨,保不齐肠子已经铺满地了。”
“还是您老懂我。”宁财神乐道。
要说这宁财神之所以在江湖上臭名昭著,靠的不仅是他不讲武德和守财奴的优良品德。
而是他的特殊癖好——虐尸。
如果你在对战中遇到了宁财神,除了要预防他时不时的偷袭回首掏之外,还得祈祷自己死在他手上后,尽量保持点人的特征,就是让别人看到你的尸体后,知道这是个人......
什么被砍掉手脚脑袋都算是极其体面的死法了,他甚至曾将某个名门正派的弟子切成肉酱,并偷偷翻进了那门派的后厨里,往将那弟子的肉酱洒进了大锅之中,请全门派的弟子吃肉......
其做法之恶心,道德之败坏,可谓是恶贯满盈,令人发指。
“轩辕糜看到满地铺的肠子后,直接吓晕过去了。”宁财神捧起了刚刚李腾给他沏的茶。
“肠子什么的,铺满了我的庭院,可够仆人们收拾好一阵了......”李腾叹了口气。
他又接着问道:
“你觉得......那些家伙对你动手,是轩辕糜指使的吗?”
“他有那本事?不过是被人当枪使了。”宁财神笑了,“看见我杀人,都吓尿了,我就派人给他扔出去了。”
“你竟然没杀他?真是意外。”李腾惊讶道。
“这应该是我和某个混蛋的约定吧......”宁财神一提起轩辕度,就恨的牙痒痒,“那个一声不吭就先死的混蛋,要不是你们没让见到他的尸体,我一定给他分尸了。”
“是吗?”李腾早已看透了一切。
虽然他们害怕宁财神回来后见到轩辕度死去大飞雷霆,将其分尸,而将宁财神搁在安置尸体的灵堂之外。
但他们哪拦得住宁财神?
李腾亲眼看见宁财神趁着半夜跑到了轩辕度的灵柩前,但是并没有对尸体做出什么,只是颓废的坐在那里,拿着一壶三文钱的劣质烧酒,一边喝一边说着什么,最后哭的不省人事......
“那你说是什么人指使的那些家伙对你动手?”李腾接着问道。
“轩辕度刚死,全江湖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呢!派这些人倒也不是妄图对我造成什么伤害,纯属就是为了试探。”宁财神回道。
“试探?”李腾重复了这两个字。
“我已经两三年没有杀过人了,他们派这些送死的炮灰,就是试探我的杀人技,看看我这两年没杀人,是不是手生了......所以剖尸的事情,也是做的越绝越好,让他们死了打轩辕府的这个主意。”
“那既然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李腾又抿了一口手中的茶。
“你这是什么意思?”宁财神似乎是注意到了李腾的话里有话。
“意思就是.....”李腾突然站起身来,不知是从哪里突然掏出来了一个巨大的包裹,“我要先走了,你自己在这里一切小心。”
“啊?”宁财神顿时大惊失色,说那个“啊”的时候,甚至都破音了......
李腾却在撂下这句话后风风火火的卷起了包裹,动身准备离开。其动作之流利,全然没有一个大病初愈的年逾七旬的老头模样。
“你......你去哪?”等李腾快走出门的时候,宁财神才反应过来,抽搐着嘴角,问道。
“去益东县啊!”李腾答道。
“益......益东县?”宁财神愈加的疑惑了。
“去找宝贝灵儿......”李腾嘿嘿笑道:“她在寄给我的信里写了想李伯伯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宁财神不禁大怒道:“好嘛!给你的信就是想李伯伯了,给我的信就是‘一切安好,再住一月’,八个字!就只有八个字!等这小崽子回来,看我不冷落她三月,让他知道宁叔叔也不好惹。”
“嘶。”李腾开始拿手掌在鼻前忽闪忽闪,若有其事道:“这怎么一股酸味啊.....”
“您坐马车去的时候可别碰上了什么土匪强盗,给您杀了扒光衣服再抛尸野外。”
面对着宁财神的阴阳怪气,李腾却不以为然,“没事,雷阵陪我去。”
“噗——”宁财神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去,“雷阵?你做个人吧!全府上下就他一个能打的,你还给我捞去,你这次过去说不准就埋那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这莫大一个轩辕家,让我自己管吗?”
“轩辕三杰不还剩俩嘛!”李腾无所谓道,“你去把那两个拐来。雷阵我就带走了,不然我路上碰到什么土匪强盗的,可就晚节不保了。”
“好家伙,池凿都老成什么样了?还能打的动吗?我可怕他突然暴毙归成工伤。”宁财神道。
“不是还有木锦儿呢!”李腾补充道。
“木锦儿......”宁财神沉吟道:“我倒是把她忘了。”
“但是......”当木锦儿那母老虎的凶相在宁财神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时候,他吓得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不行!那母老虎会吃人......”
“我不管!”李腾拽开了门,大步就往外走。
“等等.....”宁财神神色一正,语气也逐渐正经了起来,“益东城的那件事,你听说了吧?”
“昂.....”李腾也没问哪件事,因为他早就猜出了宁财神要说的事,他也换下了打趣的口吻,“那个消失的小公主,是小姐的朋友吧。皇帝都震怒了,骁骑校过两天就亲自动身前往益东城了。我这次带雷阵去,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你的消息还是那么灵。没错!而且极有可能有小姐的参与。”宁财神笑道:“我们也不是什么良民,如果证实真的是小姐包庇她,我们就该站出来替小姐撑腰,接着着手让这件事悄无声息的结束。你到那边,如果有什么消息,随时给我飞鸽传书。”
“知道了......”李腾大步朝门外走去,其厚重的胡须下,露出来一抹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