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些家仆的担忧,白唐却突然十分大度的开口了:
“我知道,现在我把白庆扣在我这里,你们同样没办法回去交差。
现在白庆可以让你们抬回去。”
就在家仆们纷纷喜出望外的时候。
“但是......”白唐又突然话锋一转,苦恼道:“你们少爷弄碎了我一个花瓶。很贵的,要是让你们把他就这么带走了,我不亏了嘛?”
要说这白唐胡扯的功夫真是一绝,明明是他用花瓶把人家砸倒了,现在又反过来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
白莹都看不下去了,她无奈的背过身去了。
家仆们心里也在不断的骂着街,但毕竟白庆少爷还在白糖手里。
其中一个高个家仆站了出来,像是这些家仆的头头。
他耐下心,赔着笑脸,问白唐道:
“那......
白唐少爷这花瓶我们赔了,多少钱,您说。”
“贵倒是不贵。”白唐纠结着说道:“而且看你们这当家仆的,也没多少收入。就要个友情价吧。”
“白唐少爷真是明事理。”高个家仆不由伸出大拇指。
“十贯钱。”白唐闭上了眼睛,像忍痛割爱一样,在他的表情里,仿佛读出了“跳楼大甩卖”那味儿。
“不能再多了。”
“十.......十贯?!”高个家仆一口老血都快喷出来了。
要知道,十贯钱在唐朝,可不是个小数目,他们给大户人家做家仆。两年的工钱,都未必有十贯。
“您这是什么花瓶,要十贯?”他忍不住问白唐道。
白唐捡起地上的一块的碎片,表情凝重,满脸痛苦的说道:“这成色,这彩绘,明显就是上一朝代留下的珍品。”
我信你个鬼!这球样,还上一个朝代,上个月的吧!这破玩意就是普通的地摊货,顶多三文钱。
而十贯,可是整整一万文钱!
那高个仆从快要发疯了。
白唐却一脸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像是耍无赖一样,道:“我不管,不给十贯钱,我就把白庆剌了,再自杀。看你们怎么给白家主说法。”
“好!我们给!”高个仆从一咬牙。像是认栽一样,沉重的点了点头。
“还有,你们取钱的时候,要是敢告诉别人,等待你们的也只有两具尸体……”
......
一刻钟以后。
白唐看了看面前堆放着的,银钱,铜币,绢丝等零零散散的物品。又抬起头看向那个高个。
高个则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但还是努力的赔着笑。
“我们已经尽最大努力了,这些东西加到一块应该差不多正好值十贯。”
“好吧。”白唐点点头,沉重道:“这次算我亏了。毕竟那瓶子至少二十贯,那十贯就当我做个善事了。”
高个仆从的五官都快要扭曲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那白庆少爷,我们可以带走了吗?”
“再等等。”白唐又突然伸出了手。挡住了,即将要走上前来的仆从们。
“怎么了?”那些仆从瞬间就慌了,为了凑这十贯钱,他们的家底都快掏干净了。要是再坐地起价,他们可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放心,我不会再问你们要钱了。”
这么久的时间,这是白唐说的第一句人话。
不过他的眼神都放在了趴在地上的白庆身上。
“白莹!”白唐突然叫了一声白莹。
“怎么了哥哥?”白莹疑惑道。
白唐的眼神逐渐尖锐了起来,他慢慢的眯上了眼睛,看着白庆身上的那件珠光宝气,精工细缎的丝绸衣服,缓缓问道:“你说,堂哥这件衣服,值多少钱?”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