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的众小姐夫人都不懂舞剑,齐齐转头看向司言,包括袁欣然,她望着司言眼里有光,有好奇,有找到了志趣相投的人兴奋。
永安太妃望着司言眸光深深,若有所思,半响道,“三小姐看来读过不少书,对舞剑也有兴趣,倒是和了袁丫头的眼光。”
“楚司言,没想到啊,你居然懂剑术,你这个朋友我交了,”袁欣然拍拍胸口,一副好哥儿们的样子。
司言失笑,剑术她不仅懂而且很好,只是没想到一句话还招了一个朋友。
“只是在书上看过,袁小姐大概就是书里写的那样,英姿飒爽,气势如虹!”编瞎话是司言的日常,反正书也不知道它背了锅。
这样一说袁欣然更高兴了,蹦跳着就坐去了司言边上,要和她讨论剑术。
袁夫人摇摇头,也就随着自家女儿去了。
后面是谁司言没注意,因为袁欣然一直在她耳边说话,吵得她脑仁疼。
到楚明瑶的时候,司言才抬眸看了一眼。
楚明瑶选了一首曲子弹,她微微福身,婉婉落座,玉指清扬,一首婉转动人的曲子就流泻而出,弹的是一首名曲,落雁平沙。
这首曲子曲调悠扬流畅,通过时隐时现的雁鸣,描写雁群降落前在天空盘旋顾盼的情景。
曲调整体是静的,但静中有动,楚明瑶指法娴熟,旋律起伏,绵延不断,优美动听,但却缺少了一种“既落则沙平水远,意适心闲,朋侣无猜,雌雄有叙”之感。
司言听过这首曲子,是她在江南的时候听一个街头卖艺的女子弹子,那女子身世飘零,却志向高洁,入红尘却不染纤尘,并不会以自己的身份为耻笑,心境开阔,曲子在她那便有了灵魂。
楚明瑶养在深闺,不知世事,意境上很难体会的到。
“楚司言,你羡慕她吧?”袁欣然终于说完了她在剑术上的心得,把目标转向了楚明瑶,“你这二姐姐长得还不错,琴也弹的挺好的,就是整日拿下巴看人,趾高气昂的像一只打了胜仗的母鸡,扎眼的很!”
司言掏掏耳朵,心道,原来袁夫人方才说袁欣然话多真的不是客气话!
“二小姐真不愧是盛京有名的才女,琴弹的极好,我年轻的时候也不如二小姐弹的好,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永安太妃夸赞道。
楚明瑶得了夸奖,虽极力忍住,眼睛还是流露出骄傲,“明瑶哪敢在太妃面前称好,太妃年轻时定然比明瑶好百倍。”
永安太妃笑了两声,又道,“前几日我进宫见皇后娘娘,明妃娘娘也在那,她还夸赞了你呢,说她家二妹妹冰雪聪明,乖巧懂事,今日见了确实如此。”
楚明瑶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斜了一眼司言,给了她一个挑衅的眼神。
“这么得意?”袁欣然拍了拍司言的肩膀,“你别怕,就算你什么都不会也没事,京中这些小姐夫人就是太闲,闲着讨论别家后院几个姨娘,哪个姨娘最美,闲着讨论谁的衣裙最好看,谁的首饰贵重,这些五花八门的东西每日不同,过几天也就忘记你这档子事了。”
司言转过头,看了一眼袁欣然,轻笑,“她们笑不笑话,我不在意,嘴长在别人身上,耳朵却在自己身上,选择自己喜欢听的就好!”
袁欣然一怔,转瞬就笑起来,“没想到你这么想得开,那没事了,我以为盛京的小姐都是娇滴滴的,还没碰一下就哭爹喊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