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憋在心里怪难受。”
姜彬玉放下杯子,换了个姿势,挨靠在软塌上懒洋洋地抽出粉色书籍翻开,看不下合上再翻开,还是看不下。来回几次后,粉色书籍彻底被她扔在一旁。
“我觉得皇帝太可怕了。”冷言冷语,语气没有夹杂感情在里边,姜彬玉又冷冷道:“大皇子苏醒值得普天同庆,可是昭儿还在重伤昏迷,他不去看看也就罢了,干嘛非要来我这讨嫌?”
杏儿左右瞅瞅,弯腰在她面前小声劝说:“小姐,祸从口出。非议帝王会引发龙颜大怒,慎言!”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脚步声,阿素的身影随着一阵香风进来,“主子,皇上身边的公公让奴婢伺候您洗漱。”
阿素在宫中当差已有十几年,男女之事也知八九。惊鸿殿的丫鬟唯有她年岁大资历深,伺候妃嫔洗漱的同时,也希望她能在旁指点迷津。
皇上这样吩咐,姜彬玉心里有数,今夜无论如何是逃不开侍寝的劫难。
“知道了。”姜彬玉神情淡漠随阿素前去洗漱房,杏儿和坠儿各拿着衣裳和香胰子紧跟其后。
今夜的香胰子和以往大有不同,呈玉兰色,是陈子傲派人送来的,听说是他最近才命人制作赶出来。这东西极好,还未沾水,就隐约闻见它散发的玉兰香味。
身上的伤结了一层粉色的疤,平时动作平缓的话不会有裂开的迹象,可以碰水,整个人泡在浴桶里也不会有什么。
愈合程度乐观,对于陈子傲来说是喜事一桩,但对于她来说,简直难受到吐。
陈子傲喜欢玉兰花,连带今夜给她的衣裳都有玉兰花的影子。阿素上上下下给她擦了一遍,还滔滔不绝地讲着怎样伺候皇上,怎样取悦他。
恍惚间,耳朵都起了一层厚厚的茧子。
“朕的姜宝林不高兴?”蓦地,陈子傲打趣的声音传来,阿素的手一顿,梳子差点掉落在地。
“你先带着杏儿、坠儿下去吧。”姜彬玉小声吩咐着她。
“是。”
阿素如负释重,低头退后带着她们两个年轻的女孩给陈子傲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去。
此刻还在洗漱房,陈子傲走过来,伸手拨弄浴桶的水,如露珠落下水面,发出叮咚的声音。
“皇上今夜兴致勃勃来臣妾的惊鸿殿,可有吩咐?”姜彬玉起身随意行了个礼,神情淡漠无惊无喜,仿佛他的到来就像沙子落入水中,激不起心湖的涟漪。
“自你入宫几天以来朕都不曾来往惊鸿殿,可是跟朕生气了?”
“臣妾哪敢生气,自知有伤在身侍奉不了皇上,还请皇上移步兰亭阁看望沉睡的昭儿。”
视线不离俊郎面目,提起姜若语的孩子,帝王神情淡淡,似乎昭儿并非他骨肉一般,疏离得令人恍惚。
“你的伤已无大碍并不影响美观。况且……”黑长的发丝被撩动,指腹触碰肌肤,很热很烫。“夜已深沉,再挂念孩子也要等天明。”
浑身一僵,整个人被他拦腰抱起,吓得她紧紧圈住他的脖颈。
夜色如墨。
玉兰色衣裳徒然落地,露出光洁如玉的肌肤。摇曳烛火映射,交缠的人影一冷一热,喘息、爱抚、忘乎所以。
羞涩、嫌恶、愤懑,各种情绪萦绕心头,姜彬玉死咬着唇不让难以启齿的声音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