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已经有点看不透当今陛下了。
“陛下圣明!”朱纯臣一听崇祯终于不收税了,当头便是一跪,顺便还杵了杵旁边的国丈周奎。
“陛下圣明!咱就知道陛下不会与民争利。”说完,周奎脸上绽放开了笑容,就像一朵快谢了的老菊花。
有了当朝国公和国丈打头,五军都督府的爵爷们自然跪地谢恩,一时间大殿内都是溢美之词。
甚至刚才还跟东林党人套近乎的成国公朱纯臣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国库空虚发不下饷银,那些铺子可都是勋贵们的命根子,如今命根子保住了,谁还管你什么东林党。
大明武官本来就与文官不和,文官更是视武官为粗鄙之辈,若不是因为商税问题暂时与东林党人虚与委蛇,谁鸟你们这群酸儒。
只不过朱纯臣对这群酸儒的贪腐能力还是吃了一惊,心说莫看这些酸儒一个个老神在在、一副正人君子、两袖清风的模样,贪起钱来可一点不比自己差。
东林党人的脸色可就差多了,张旭、梁阳等人知道勋贵不靠谱,但却没想到倒戈的如此之快,商税,仅仅是一个商税你们就满足了吗?
厂卫呢?说好的一起搞垮帝党呢?
局势急转直下,没了勋贵的声讨,看来此番厂卫是已成定局了,但张旭必须带领东林党们继续争辩,至少要救出他们的前辈。
张旭与梁阳对视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中看出决绝,吴宗达曾是张旭的座主,而文震孟则是梁阳的座主,知遇之恩必须报,即便是为了东林党人也必须迎男而上。
老师们即便救出来也难以再登朝堂,但如果顶住这次的压力,他们将很可能成为东林党人新的领袖!
“陛下怎能听锦衣卫一面之词,就给当朝内阁大臣定死罪,臣”
“谁再敢为吴宗达等贪官求情,廷杖三十棍!”
还没待张旭开口,崇祯直接冷厉的道。
没了勋贵,任你们一群酸儒给朕闹,只要你们造不了反,朕就不怕你们玩阴谋!
来吧,让东林党人来得更猛烈些吧!崇祯心里怒吼道。
“陛下,臣恳请陛下将吴宗达案发回三法司重审,以正视听!臣死谏!”张旭咬了咬牙,坚持道。
大理寺卿梁阳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张旭死谏。
廷杖嘛,身为文官吃皇帝的廷杖,不算什么难堪的事,不仅如此,因为死谏而遭受廷杖还会赢得读书人的敬佩,甚至传为佳话。
“叉出去!”崇祯连看都没看这张旭二人一眼。
王承恩随即命令殿外的大汉将军将张旭、梁阳拖了出去,大殿外不大会儿就传来了二人的哀嚎声。
哀嚎声此起彼伏,从高亢到低沉,甚至二人边挨廷杖,还高喊着忠言逆耳利于行、高喊着重审吴宗达案等等。
到了后来干脆没音儿了,这让临朝的不少东林党人暗自咽了一口唾沫。
“还有谁?”崇祯睥睨群臣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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