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又是大朝会的日子,福宁殿中,大宋天子赵祯用膳过后,只感觉眼睑沉重,昏昏欲睡之际,内都知闫文应步履匆匆的走了过来,先是看了一眼神情萎靡,脸有病色的官家一眼,这才支支吾吾的说道:“启禀陛下,美人尚氏求见!”
“哦!”赵祯闻言,缓缓睁开眼睑,说道:“是雨棠来了吗?”
阎文应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说道:“官家龙体要紧!”
“大胆奴婢,这是你该操心的事吗?”赵祯说着拍案而起,忽然又觉得头晕眼花,只得又坐了下去。
阎文应见装,作伸手欲扶的姿势,痛哭流涕的说道:“官家不过二十多岁的人呐,就变得这般老态了。”
这厮抽泣一下,又道:“奴婢虽一介内官,不能行人道大礼,也知道酒色伤身,常言道,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少年戒之在色啊!陛下!”
“大胆!”赵祯咆哮道:“雨棠已经三日没有与朕会面了岂能不见。你这奴婢何时也变得如同两府相公了,每日在朕耳边聒噪不休!”
赵祯说着便佛袖而去,出门便揽着尚美人的袅娜细腰往鸾凤阁而去。
大约三更之际,赵祯呼呼大睡,又被尚美人给弄醒,千娇百媚的说道:“我兄弟好冤枉呐!官家要为雨棠做主啊!”
尚美人说着说着又哭哭凄凄起来,赵祯再无睡意,长叹一声,说道:“雨棠呐,尚思中多行不义必自毙,若没有庞籍,也会有其他大臣忍无可忍的。就是没有柳说书,你弟弟也会与他人结怨的呐!”
“官家,臣妾的弟弟不肖也是皇亲,再说他也罪不至死。庞籍与柳云卿何其歹毒呐,还有那韩琦!”
“庞籍乃忠直之士,韩琦,柳云卿皆后起之秀。而柳云卿更是名满天下,享誉四方,眼下芙蓉城建造完毕,将要是擢拔的时候了,又岂能为了纨绔子弟尚思忠,而让朕自毁长城哩!”。
尚美人闻听此言,整个人都为之一颤抖,看来弄掉柳云卿绝非易事,心中寻思一阵又说道:“臣妾一介女流,本不该过闻朝堂风云,但虽孤陋寡闻,也知道宰相起必起于州县,猛将必起于边关的道理。官家既然有意栽培于柳云卿,而起建造芙蓉城业已竣工。又不得不筹其功劳,而升其官职。不知陛下意欲将起迁往何处任职?”
赵祯闻言,沉思良久。揽着尚美人的后背,缓缓说道:“朕本想着将柳云卿擢拔为馆阁校勘,甚至也想擢拔为中书舍人”
“中书舍人!”尚美人惊讶着,脱口而出道:“陛下,中书舍人乃是天子近臣,柳云卿不过新进小臣,匆匆擢拔为中书舍人,那两府相公能同意吗?”
“朕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赵祯略有所思的说道:“前些日子大朝会,御史中丞范讽弹劾说书柳云卿有谋反之意,朕百思不得其解,今日听雨棠之言,方知道这是害怕能臣柳云卿升迁在际,青云直上之后,夺了彼辈的风光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