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客气,些许小事而已。”
十三娘言毕,这就从左侧搀扶起柳云卿来,及至来到扶梯之上,这才发现柳云卿因左退受伤,而将半个身子都往左边倾斜着,靠在了十三娘肩头,而那左臂自然而然的搂着了十三娘的左肩,口吐粗气,十三娘心头一紧,脸飞红霞,局促不安,言不由心的骂道:“登徒子!”
“还是让三郎进来吧!”李仙儿说着就要作声呼喊。
十三娘满脸局促,心中又莫名的欢喜,只低声言道:“阿姊不要呼唤了,三郎想是前去官道那边等那金疮药去了。”说着继续搀扶着柳云卿一步一步的,缓缓拾级。
十三娘温润如玉,远观秀丽,近看愈加动人,柳云卿又觉察到少女清香在暗暗浮动,不尽神魂飘荡,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二楼之上。
十三娘只觉得肩头温暖,心儿跳动的紧,木木的将柳云卿搀扶上楼,又不顾后面而来的李仙儿,独自将柳云卿搀扶到四面床上,又情不自禁的将柳云卿的双腿抬山床去去。
李仙儿眼见十三娘一改往日飒爽英姿,变得温婉许多,又见柳云卿仰卧床榻之上,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满脸酡红的十三娘。心下怅然若失,刹那之间,神情愤懑难平,纠结片刻之后,转而又暗暗欣慰,嘴角上扬,挤出三分笑意,像这深秋的花蕊,于艳丽之中夹杂着三分病色。
十三娘又羞又喜,回头又见李仙儿静静的看着自己,脸上挂着别扭的笑容,于是好不尴尬,顾左右而言他道:“阿姊宽心,奴奴自今日便住在前院,一来可以帮着林教头,杨提辖护院二来也可打理度假村,农家乐的买卖。”
李仙儿听后,心头又是一紧。却笑着说道:“妾身一介妇孺,每临大事便方寸大乱,幸好又妹妹主事,才不至于鸡犬不安。”
“阿姊过谦了。小乙哥哥登徒子休息七八日便完好如初,阿姊不必担心。”
闻听此言,李仙儿又回头,见柳云卿裸露着左腿,那伤口由于方才拾级,此刻又渗出鲜血,心儿颤动一下,鼻子发酸,泪珠儿不由的夺眶而出,刚拿出白色锦帕,又见十三娘已经前去擦拭,转而又生怒意。
李仙儿一手柔荑抚摸着自己胸口,心情缓缓平复之时,又听柳云卿道:“小生不过皮外之伤,让仙儿与十三娘担心如是,真是罪过了。”
李仙儿诺诺不能成言,十三娘刚要开口,转而那白皙无暇的脸蛋又跃上一抹红晕,嘟嘟囔囔道:“奴奴不过是担心度假村的勾当无人打理,也变得如同曹佾的“桃园”一般无人问津。倒是苦了阿姊,心都快从嗓子眼里掉出来了。”
李仙儿虽心下不快,但想到自己不过烟花丛中的门户女子而已,用那些琴棋书画,跳舞唱曲的手段伺候小乙哥哥,让他身心愉悦,做一个快快乐乐的男子之外,便只有一颗真心而已。
而小乙哥哥将来是要在东华门外唱名,而要出将入相的。自己对他仕途并不能有所裨益,而十三娘出身将门,王家官人又是西府枢密使,小乙哥哥如果娶得十三娘,则是如虎添翼。
李仙儿想到此处,这就缓缓释然,决定愈加亲密的与十三娘相处,脸上笑容灿烂,步态轻盈,犹如一树白玉兰在春风中摇曳,言道:“妾身在小池之畔消遣永昼,而妹妹与小乙哥哥方恶斗而归,想是腹中饥饿,妾身这就前去与杨家娘子一道弄几个菜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