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厮少撤虎皮作大旗!”潘寿骂道:“甚底翰林学士,就是台谏言官在此,本衙内何惧之有?”
柳云卿此刻也大致明白众人来意,又不好发作,压下心底怒火,笑着说道:“垒砌七星灶,摆开十六桌。来的都是客,列位虽然是近邻,衙内们又是金贵之身,奈何先来后到的道理,度假村终归要讲的。”
曹佾听后冷笑一声,道:“柳泼皮,怎底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你与王家小娘子狼狈为奸,弄得这勾当如此逼仄。有甚底美景美味,我等不屑一顾,你竟厚颜如斯,还以为本衙内要游玩吗?”
闻听此言,慕容钰、石爵、潘寿三人哈哈大笑,一应商贾片刻之后,也跟着轰然大笑。
“哦?”
柳云卿故作惊讶道:“既然如此,诸位所为何来?”
“大家都是做这农家乐、度假村的勾当的。为何偏偏此处热闹若厮,而我等的勾当偏偏冷落若斯哩?”
“潘衙内何出此言,此不过小底善于经营而已,有何奇怪?真是莫名其妙。”
度假村一众小厮听后哄堂大笑,潘寿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怒火攻心,这就要吩咐手下恶奴动粗,又听曹佾骂道:“大言不惭,这些大官人皆是淘朱公在世,柳泼皮竟敢称善于经营,真是班门弄斧。谁人不知,你柳小乙不过街头泼皮一个。”
“士别三日,自当刮目相看。衙内不知此理吗?”柳云卿反问道。
“真是无耻之徒。此处兴隆,定然是这厮使了妖法。以至于我等的勾当无人问津。衙内休得与他浪费口舌。让他关门就是!”那身材肥胖,长着一对斗鸡眼的商贾言道。
“对,对,对!让他关门就是!”
“关门!”
“歇业!”
一应商贾激动之下,场面已然骚乱不已。柳云卿情知不妙,又无良策应对,只得小心周旋。
“吁吁吁吁!”
随着骏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十三娘也来到度假村之中,手提三尺龙泉,足蹬深红锦履,身穿青色长衫,紧腰束身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远远地喝道:“谁人找事?”
众人回头一看,见十三娘腰系红涤,头带金冠,横插玉簪,高挑袅娜而又英姿飒爽,右手紧握松纹古剑,盛气而来,那双美目满是怒意。
不少商贾心中有鬼,纷纷往四个衙内身后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