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贼眉鼠眼,儒袍皂鞋,书生装束的男子搀扶着那病色男子弃舟登岸,径直往天天乐农家乐小院而去。
那病怏怏的男子看着眼前风光,及至看到恰好走出农家乐小院的柳云卿时,则满脸奸笑“柳泼皮,你家衙内裤裆一松,倒溜出了你这鸟厮。还不过来谢过当日饶命之恩!”
柳云卿听后只感觉胸口要炸,头发都恨不得根根竖起。拳头也下意识的紧握起来,额头上青筋一根根也清晰起来。不由得骂道:“尚思忠小儿,无能的杂种,怎么以为你家阿翁我驾鹤仙去了。特意披麻吊孝来了。”
“找死哦!”尚思忠大喊一声,冲到了柳云卿身前,一把攥着柳云卿胸前的衣衫,咆哮道:“他娘的,你这厮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怎底?”
“咔嚓!”
那黑衣少年回头一瞧,就见柳云卿一拳打去,却被尚思忠那厮伸出去的折扇挡住,瞬间那折扇已经粉碎一地。
“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尚思忠嘴角竟然冒出了一丝笑意,向着场上众人躬身作揖,言道:“诸位见证,本衙内一把上好的玉骨折扇就被这鸟人击的粉碎。”
尚思忠言毕,那四个恶奴这就迅速的将尚思忠围了起来。眼前情景,让柳云卿如坠云里雾里,一时之间,莫名其妙,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那里不对。
“陪你就是!”李仙儿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
李仙儿虽然带着薄纱斗笠,但她那娉娉婷婷的身段,还是暴露了自己,再加上那清越的声音,听在尚思忠耳中,那厮淫笑道:“呸!贱人你说的倒简单。可知本衙内这折扇的来历。”
“原来是碰瓷呐!”柳云卿吐口而出,此时这才明白过来,骂道:“尚小儿,你也算的上富豪之人,怎底这般下作?就不脸红吗?”
“碰瓷!”尚思忠听后一愣,叫嚷道:“碰个鸟。”
自有那贼眉鼠眼的书生过来帮腔,满脸奸笑道:“我家衙内这折扇乃是前朝之物。谪仙李太白的折扇,上面画作出自画圣吴道子之手。你赔得起吗?”
李仙儿听后一愣,而柳云卿则哈哈大笑:“李白的扇子,吴道子的画作,亏你说的口来!这般信口雌黄,要讹诈不成。”
“本衙内说是就是。”尚思忠狡黠的说道:“此扇乃是本衙内从潘楼街博雅轩中,花费三万贯买来的。货真价实,你想抵赖怎地?”
“三万贯!”李仙儿听后大惊失色,就连众食客也是唏嘘不已。
这厮分明在敲诈勒索,而柳云卿心下明白,但却也无法反驳,好不懊恼,骂道:“好不要脸的狗东西。你这厮从爷爷胯下爬过的话,爷爷赏你三万贯又有何妨?”
“哈哈哈哈”尚思忠笑着说道:“说大话不怕闪了腰。”接着又道:“罢了,罢了!谅你这厮赤贫乍福,也拿不出这忒多钱物。就把这小小的天天农家乐作价抵与本衙内如何?”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柳云卿大骂道:“你这鸟人,不知廉耻的东西。想要这农家乐,给你阿翁我磕头便是,何必这般费尽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