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她又被母后叫拘在宫中练习女红,她将那些宫女们放倒之后翻窗户跑了出去。结果她刚出门就碰到了来母后宫的父皇,她当时便向父皇诉苦,自己不要学女红,要学武功,还大言不惭的说要保家卫国。
她到现在还记得父皇当时的反应,他听到的自己那幼稚的说法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声音爽朗刚毅,让人不住的心生依赖。
“好好好,果然还是我的玉儿贴心,这么小就已经开始会替朕分忧了!”。
父皇笑完之后,就将她捞起来抱到怀里,用手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无奈的笑道:
“好好好,朕的玉儿是这天下顶尊贵的姑娘,那自然是玉儿想学什么就学什么。”边说边抱着她向母后的宫中走去,“走喽,朕去跟你母后说,我们玉儿的这双手啊…那可不是用来拿些普通的针线的,那是用来拿刀剑保家卫国替朕分忧的。”
当时皇兄下学之后也来母后宫中请安,听了她的诉苦之后,和父皇一起,劝说的母后不再逼着她学那些女红之类的东西了。
父皇也真的找了当时最厉害的谢将军来当她的师父,教她武功谋略,行兵打仗,允许她以女子身份带兵打仗,以公主的身份只掌千军万马。
也就是在那时她找到了她的青梅竹马,找到了那个她此生非君不嫁的人。
这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她一直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一直继续下去时候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彻底的让她瞬间从天堂跌但了地狱。他们都走了…不要她了,就将她一个人孤独的留下了。
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她没有一丝丝的准备,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她的父兄爱人会有一天突然的离开她。
当时她在西北军中听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就当场崩溃了,在那之后的两三年的时间里,她都过的浑浑噩噩的,经常不知道身处何处,今夕几何,再加上她常年征战在外,在京城更本就没有任何的根基。她当年留居京城的时候,就连自己的公主府内,都满是各方的细作。
经常有人来偷兵符,她当时的状态极度的不好,有好几次那些人都已经将兵符拿出书房了,她才知道,那是能调动西北几十万大军的兵符,既然是父皇留给她最后的东西,她自然不可能让旁人得去。
所以,无奈之下只能将其送走。只是没想到,这送出就是十几年。
渐渐的,文玉长公主收起了身上的悲伤气息,看着兵符的眼神逐渐的变得凌厉,握着兵符的手不断的攥紧,从现在开始,她纪文玉会让那些人知道,就算没有了镇国长公主的封号,她依然是那个肆意娇纵的,意气风发的东郯长公主,若她不愿,无人能欺她分毫,若她不许,无人敢伤她一分,就想父皇说的那样,做最高贵的公主。
将兵符重新放回盒子里,“啪”的一声重新将盒子锁死,坐直身体,眼睛微眯,有些事情,是时候该处理一下了。
“来人”
不知何时出现在书房门口的知鸢推门进来,神色冷清,眼神平静,
“殿下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