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轻轻推开大相国寺的院门,临走前朝着寺院门口和他一般年纪的金刚菩萨行礼。他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悄下山。
少年游走在京都大街小巷,却是朝着另一头的念慈庵前进。
天空中金色如来法相越发暗淡。
但越是靠近,少年身体中桎梏已久的‘磐石’越是松动。
他也越发欢喜。
行至半路,天空中的如来法相终于消失了。
“佛祖,我是智深啊,等等我啊。”
少年垂头顿足,灰心丧气,哪里还有在相国寺中淡定从容的风轻云淡?
冰冷的空气中,无人回应。
少年原本稳固的境界开始波动,随心潮起伏,越发不稳定。
什么金刚般若,不动禅心,都比不上这一丝进入更高境界的机会消失打击的大。
少年智深吐出一口心头血,猛然间惊醒。
“着像,老僧着像了啊!”
他赶忙念起《金刚经》,定心凝神。
可越是如此,往日里随口往外蹦的经文越显得苍白无力。看着前方曾经闪耀过光芒的天空,想到大限将至。
少年智深忽然不念经了。
“不疯魔不成佛,老僧都已经在相国寺中坐了五百年。再不着像,老子就成一堆骨灰,见不到佛祖了!”
不过,少年的身形却放慢了下来。
一路之上,仍然朝着念慈庵前进。
……
第二天,九皇子神清气爽,他接受了叶凡的建议,要对念慈庵釜底抽薪。
并且按照叶凡作业所说,开始改变人设。
人设是啥他听不懂,但是皇城园中的戏折子没少看。在九皇子的理解中,人设,大概就是演戏,观众是大乾的宗门和百姓。
在叶凡的安排下,自己要演一个‘武者仁心’的角色。
九皇子按照叶凡给他打造的全新人设,嘴角扬起笑容。
“念慈庵神英师太行刺皇族,必须严惩。”
静安师太和妙玉师太都感觉不妙。
昨天九皇子救下念慈庵后,无形中占据了上风,不管是庵中弟子,还是观赏的香客,都站在了九皇子身边。
天时、人和似乎都被九皇子夺走了。
……
谁知道九皇子话锋一转,继续说到,
“但念慈庵众位师太潜心修行,一心向佛,免除牵连死罪。惩罚将念慈庵名下一众农庄编籍在册,恢复正常税收。”
妙玉师太大喘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将这些农庄全都没收,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年轻的师太们也都松了口气,念慈庵还在。
再加上昨天里九皇子殿下大发神威,金光闪耀,九皇子的形象在他们心中开始高大起来。
于是,随着时间推移。
念慈庵中的很多人都觉得昨晚的神迹一定和九皇子有关,纷纷窃窃私语。
同为皇族的慈安师太却暗暗皱眉。
‘狠手段啊,念慈庵种田没有了免税的福利,时间长了,谁还挂靠在念慈庵种地?’
‘山上大大小小的师太们靠什么吃饭?’
‘这是钝刀子割肉。’
可慈安师太毕竟身份特殊,只能假装看不懂。
慈安师太忍不住多看了九皇子两眼,没想到这愣头愣脑的莽皇子居然也会腹黑手段,天家一脉,未来皇位的争夺肯定很不简单。
至于九皇子要在念慈庵中暂住几天,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
念慈庵往日除了佛会和展现神迹,外人很难进入。但是今天,在香客之中却有一位身穿白色僧袍的年轻僧人。
此人眉清目秀,细皮嫩肉,看起来却超凡脱尘,有一种高手的逼格。
少年模样的老僧智深打听到了很多消息,所有消息的源头都将法相出现指向了皇室九皇子。
经过少年暗中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