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去哪里,也不敢去哪里。
都怪那个可恶的女人!
狐媚子,贱货!
她絮絮叨叨低声咒骂着,脸色冻得青紫,似乎仇恨带给她力量般,她竟感觉身体渐渐暖了起来,她开始情不自禁地脱.衣服。
可连莲不知道,这是人在濒临冻死时的反常脱衣现象。
突然,连莲扒衣服的胳膊被人死死握住。
她神志不清地看着来人。
田驱!
他没死!
她有救了!
连莲一直吊起来的心终于落回原位。
心情一松,连莲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田驱把连莲抱回车内,打开暖气,给她披了一张厚毛毯。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
田驱皱着眉。
连莲还不能死。
其一,她在紧要关头为他说话,间接为他争取了时间,他不能扔下她不管;
其次,他需要连莲去王家证明王进是那个贱人杀死的,与他们无关。
纵使家主气他保护不周,也必须留着他寻找杀子仇人报仇。
田驱很冷静,很快就想好了对策。
可是,这个女人的状态非常不好。
车里没有药,后备箱的矿泉水被冻成冰块,根本喝不成。
“冷……”
昏睡中的连莲喃喃着。
“好冷……”
田驱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已经盖这么厚了,怎么还会冷?
“好冷啊……”
连莲的牙齿已经开始不自觉的打颤。
田驱沉思一会。
突然,他脱下自己的衣服,掀开裹着连莲的毯子,俯身抱住了她。
男人温热的体温包裹着连莲,两人紧紧靠在一起。
终于——
她的神情变得安详,不再喊冷了。
凛冽的冬夜,无家可归的人们啊,只能相互依偎,传递那寥寥无几的温暖。
谁又能活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