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分,万物复苏。
城外的动物熬过寒冷的冬天,在春天里散发着活力。
可濠州城内却没有这样的气氛,民众战战兢兢。
城里流言元军不日将攻向这里,大户早就拖家带口逃离了这里。而小户人家却仍留在城里。
是啊,这个乱世之中,还能逃去哪里了?
留在城中,还可以期望红巾军打败元军的进攻,以此来保留自己全家的小命。
逃到城外,说不准就被战败的元军当作叛军给割了头,交给朝廷替罪了。
这年头,说是兵,其实还不如盗匪。
而郭大帅不愧是濠州的头,在乱世之中打出一片天的人物。
他下了帅令。
逃走的大户大半舍弃了自己的全部身家,才可以出的了城。
既然你不相信咱们红巾军,那你就是元军的支持者。
要你点钱还是轻的,磨磨蹭蹭的,把命都交在这里吧。
不过也有例外,少数几个大户居然没有选择逃走,捐出了不少银子来劳军。
郭大帅喜出望外,给每家每户都加派了十余亲兵保护他们的安危。
至于是保护还是监视,就不是朱六这个小人物可以知道的了。
果然,大难临前,人的本性就快速地暴露出来了。
郭子兴在知道那天征粮哨探遇袭后,给死去的哨探发放了补恤金。
虽然不多,但总归还是让他的家人可以继续生活在濠州城了。
又在城门处加派了人员,检查的力度也大大增加。
每个进出濠州城的行人都要搜身,但凡查出携带刀枪等战争用品,一律打入大牢,等战争结束时在放出来。
此举也许有些粗暴,可大敌当前,哪还有那么多仁义道德。
特别是己方势弱,就更要采取某些手段了。
道德名声虽好,可也得留下小命听啊。
此外,郭子兴又派精兵守着城里的重要场所,比如米铺,铁匠铺等等。
并立下规矩,每家每户只能购买一天的粮食,吃完再来买。
违令者,也是抓入大牢。
这不,开始几天,有几个粗人执意要买几天的粮食。被大兵们打了一顿,就不敢言语了。
而其他元帅们仿佛没有感到一点危机似的,个个还是花天酒地。
前几天又娶了一个小妾,大张旗鼓地宴请濠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也不约束自己手下的士卒,任由他们天天玩耍着,从来不操练。
这是兵嘛,纯他妈的流匪。
别人元军好歹是正规军,虽说军纪散漫,毕竟有着不错的战斗力。
可这群流匪,打元军不行,欺南霸女倒是一套一套的。
“八哥,俺看这濠州城里将来必有一乱。几个元帅不和,郭大帅虽势力最大,可也顶不住其余四个元帅的围攻啊。”
朱六走在萧瑟的街道,小声的冲旁边说道。
朱重八没有说话,只是瞪了瞪朱六,拉着朱六快速行走着。
自从那天征粮回来后,朱六两人就一直在营地中操练着。
他们本就入了郭大帅的法眼,铁头大哥又与百户言语几句,自然在营地中过得很好。
朱六和朱重八每天操练完后,还要去百户哪里加练。
他两本不会骑马,两个穷苦人,怎么可能会骑马呢?
可百户却硬是找了匹马,执意要他俩每天练习马术。
“当兵居然不会骑马,那还当啥兵。”百户踢了俺们一脚,扬长而去。
朱六只好去找汤和哥哥。
路过一个卖肉小摊,朱六走上去,要买几斤猪头肉。
摊主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看见朱六走前来。
他心中烦躁,这些大头兵,整天横行霸道,买东西从来不会给钱。
就是如此,还不敢摆脸色给他们,不然生意都没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