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连忙跪着后退好几步,额头上汗珠成滴流下来:“祝老太太您说笑了,这可是圣旨,哪里是小得这脏污之人能够玷染的?
您还是快点将圣旨收起来,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
“不是呀,这是你们本职工作,老身十分能理解。
事情不说清楚,我们在这里住得也不踏实,谁也不愿意被人孤立和指指点点吧?”
周遭的人苦涩地连连摇头说不敢。
他们哪里想到一个凭空出现的小小商户,竟然手里有着圣旨!
皇上日理万机,咋还有空邀请个商户来参加冬猎呢?
这不是闲的吗?!
这话他们不敢说,心里悔得不行,京都是啥地方,权贵们扎堆之所,他们身份低微谁都惹不起。他们干嘛如此想不开,没事找事呢?
吴家人更是瑟瑟发抖,毕竟他们是挑起人。
他们还是第一次切身感受到皇权的厉害,单单一张薄薄的纸,就让刚才嚣张的人吓得面如土色。
那他们……
想到这里,一股尿骚味突然顺着寒冽的北风打着漩地在众人鼻息下绕了圈。
吴老太太膝下湿了一片,还冒着腾腾热气。
“哎呦喂,老太太您怎么了,”祝佳艺慢悠悠地收起圣旨,惊诧低呼出声: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帮您喊下太医?
您是孙将军的亲家,请太医应该不越矩吧?”
已经有权贵们耐不住八卦之心自个儿跑来围观,弄清楚什么事后,都不客气地嘎嘎笑起来。
“老孙呐,快点将你亲家扶起来。
老人家年纪大了,身子骨弱,别冻伤了……”
“孙将军,你好歹是个武将,叱咤战场数十年。
亲家却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这可不行呀,回去好好锻炼下。”
孙将军面色难看,却得咬着牙淡淡地说:
“天子威严谁敢冒犯,亲家不过是真性情,大家伙不要少见多怪。
倒是祝老太太,圣旨是如此神圣不可侵的物件,应该安置在家中,一日三炷香虔诚地供奉,怎么能儿戏地随身携带?
这是对皇上的大不敬,你可知罪?”
祝佳艺诧异地歪下头,将圣旨又抽出来。
围观的众人一僵,不得不又跪倒在地高呼几声,头都抬不得。
她不好意思地道:“我们家里人都来参加冬猎,没法供奉,又不能放在马车上任由它颠簸碰撞,所以才宝贝地随身携带,以示重视。
我们也是头一次接到圣旨,没有经验,也没人教导,只能凭心做事,将圣旨当成宝揣着!
都这样了,皇上不能够怪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