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走啊,几步路的距离遥遥无期,就好像那口大黑棺材自个往后退似的,喜水眨嘛眨嘛眼,也不是眼花啊,一瓶酒不至于啊,难不成真喝醉了?
哎?不对啊,眼前怎么冒出来条沟渠?好在不算宽,跨过去就是了,卯上大腿的力气往前一蹦!
“刷”!只见尺宽的小沟渠瞬间阔成了一条足有百米波光粼粼的大河!
“哎呦!”还没等喜水叫唤出来,一头扎了进去!
“扑通!咕嘟嘟,咕噜噜……”
不知道喝了多少水,在黑不见底的水里上下翻滚就跟一个秃葫芦瓢似的。
这样下去不行啊,被水一激酒彻底醒了,水里冰凌刺骨要不了多久冻成一根冰棍死的邦硬!
好在小时候常在塘子里扎猛子,喜水扑腾了一下露出头,在湍急的河流里拼命往岸边靠,使上了吃奶的劲,终于抓到一把野草攀上了岸。
牙花子冻得“咯咯”作响,浑身衣服湿透冻得像一个球。
不至于啊?六七月虽然还不到正热得时候,可哪来这么彻骨的水,还有,这又是个什么鬼地方?房子周围从来没见过啊?
迎面是一条望不到对岸的大江,滚着一泻千里的江水,天空漆黑一片连颗星星都看不见,犹如倒扣的锅底,四周静悄悄得泛着微光,再仔细一看都是岸上一丛丛一片片摇曳的小花照亮的。
这些小花没有叶子独独一根杆子顶着花朵,五片舒展得花瓣开的妖艳,那一团团的光就从花蕊漫出来,光影流离。
窝了半天终于缓了过来,好在没有风,喜水爬起来茫然四顾,这老大一片荒野没有一丝灯火,眼下还着急回去给老头棺材里换冰袋,别明早整个都臭了。
甩着火腿往前走,怎么得也先找个人问问这是被冲到哪个旮旯,结果走了大半天也没见个鬼影,反而是身边“哗哗”的河水越来越响,脚下漫着光的小花开到荼蘼。
终于,远远的瞅见一道凌驾大江之上的桥,朦朦胧胧看着应该就是条桥,等走的再近点发现桥上人影幢幢……
“太好了!”喜水小跑起来,寻到人就知道自己在哪了。
可越跑近越觉得怪异,要过桥的人怎么这么多都排到岸边来了,而且只有从自己这头要过去的,没有打对面回来的?
这桥也有单行道?
终于奔到近前,“嚯!”没想到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