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蛛妖,碍于对方弄错了事,忍一忍退一步能和平解决最好,倘若不能,他也不是好捏的柿子。
是佛都有三分火。
“嗯,知道了。”
铃木奈央答。
他不可能是蛛妖,没有能从地狱里走出来的蛛妖。她不得不承认,犬生的鼻子或许出错了,但这并不代表着苇名真一是无辜的,他身上有太多疑点。有些事情她必须弄清楚。
苇名真一松了口气。
“也不喜欢男人。”
“那可未必,你要怎么证明?”
怎么证明?
他愣了一下。
恕在下愚钝,在下的证明办法都要姑娘配合才行。
当然他不能这么说,他揣起手,不想和这家伙在这问题上多扯,只要她别一见面就想“斩妖除魔”就行了。
“我是人。”
他最后说。
“说完了?”
“完了。”
“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学校里。”
铃木奈央从狼头上滑下,走到他身前,注视着他的眼睛,目光如刀。
苇名真一也不避开,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她。
墨似的长发轻轻拢在脑后,白皙的皮肤像瓷一样,乌黑的眼睛十分认真地等着他的回答,有一点点可爱。
只有一点点。
在苇名真一心中她早就被打上了“无理取闹的女人”的标签,就算可爱也救不了。
不过,之前没注意看,原来这么大的吗……
他的目光自然地被高质量物体吸引了过去,他仿佛看到牛顿爷爷竖起了大拇指。
铃木奈央注意到了这家伙的目光落在她的高耸之处,一股怪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想到学生们对他的评价,原本高冷学霸的印象完全破灭了。
流氓!
苇名真一理直气壮,她刚刚绝对是想杀了他,如果不是他技高一筹就真的让她得逞了。
这是精神损失费。
“所以铃木同学是什么人呢?”
苇名真一觉得自己这时候该点一根烟,电影里都这么演,看起来特别有味道。但他不会抽烟,只能从兜里摸了根棒棒糖。
她皱着眉,想了想,还是开口了。
“传说,饶速日命的子孙移居到熊野,在那里建立了熊野神社,神官在里面举行仪式。仪式中,把稻穗高高堆起,在正中间插上一根木头。仪式上的领头人把堆稻穗称为‘穗积’,在正中间立起的木头就叫做‘ススキ’(su su ki)。”
她没有正面回答苇名真一的话,而是讲起了千年前的传说。
“‘スス’是‘神圣’的意思。‘ススキ’就是‘神圣的木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负责这个仪式的人就被叫做‘ススキ’,慢慢又变化成‘スズキ’(su zu ki)。”
“铃木,是最早的神官。”
千年历史的厚重化作唇间一缕清风,少女转过头,走向趴在身后的白狼。
“我是铃木家的后人,是守护现世的巫***生从你身上闻到了非常危险的味道,我不能放任你随意在现世活动。”
白狼冲苇名真一呲着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嚯嚯声。
“现世?”
“你不知道?”
柳眉微蹙,他的表情不似作假。
“好吧我承认我不是第一次来这边,但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你把我拉进来,我还以为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能来。”
此乃真话。
“这里是里世,被遗忘之所,妖鬼的乐土。连我都不敢在这边随意活动,你四处乱跑竟然还没死?”
刚刚你追我不是追得那么欢吗?都把目黑区跑了个遍,怎么那时候没见你说不敢随意活动了?
当然他不会说这话刺激少女,好不容易把这神经病安抚下来。
“我小时候在一本古书上看到一些特别的法术,靠它们保命才活了下来。”
不丢点饵洒个窝,今天是别想钓到鱼了。
苇名真一心想。
“古流秘术?和你身上的妖气有关吗?”
在那个生存都成问题的年代,对于古代的神官们而言,只要能除妖,没什么是不能放弃的。因此也诞生了许许多多威力巨大但反噬也巨大的法术,它们一些被时代改造变得无害,更多地则是随着人类的生存不再时刻受到威胁,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无论如何,每一道重新现世的古法都是十分有意义的。
倘若他真的是从古书中学会了失传的秘法,那么他的话可信度就十分高了。
“和那个没关系,那个是另一件事。”
“我们一件一件地说,请问可以演示一下你口中的古流秘术吗?”
铃木奈央为他让出一片空地,也不等他同意,伸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现在她是警察,而他是嫌疑人,言语上客气是教养,行动不客气是本分。
苇名真一也不介意她的态度。
本来就是想好了的,就算她不问,他也会找个机会主动演示一下以搏取信任。
神业的来源根本没法找到合理的解释,天狗和修罗的力量直接牵扯到穿越,是他最大的秘密,连妹妹也不会说。
但是有些两个世界都共通的东西还是能拿到台前去的。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