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陈肃躬开了口,“会吓着你。”
“你果然是受伤了?”孟期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你莫不是忘了我是个大夫?祛疤的伤药我也配得的,还有什么毛病?对了,白头症,白头症我也能治……”
他那时该有多伤心,才会得了这白头症?
陈肃躬知道她能治。
可就是不想让她瞧见,治不治得好是另外的事儿,可瞧见了,她便知道那时候他受了多重的伤,如何苟延残喘才能活下来的。
有一年练武,他不小心划伤了手掌,她提心吊胆许久,都快将他的手包扎成了个大棒槌。
她让他学着怕疼些,这样以后练武的时候就会更小心翼翼不敢伤着了。
“就这样吧,习惯了也挺好的。”陈肃躬摆弄了两下衣袖,想要端起做大都督的威严来,却发现没什么用。
自从知道邪祟的事儿,他这骨头就软了。
“不行。”孟期云小脸气势十足,“等报了仇,你总要、总要与我……”
孟期云声音像是卡住了一样,最后索性心一横,道:“你这后院的事儿早就传出去了,满城的乡绅,各个都知道我这个夫人不受宠,如今你我之间尚且横着一事,便也罢了,可等到报仇之后,总要圆房吧?”
说完之后孟期云觉得自己脸烧得都像红灯笼了。
陈肃躬也万万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耳旁好似烟火炸起,一切都绚烂起来。
四目相对,孟期云那点执着显得格外刺眼,纵使他这心冷了四年,可被这眸子一瞧,什么冰都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