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赶出京城之前,付了一笔好大的罚银,几乎与抄家没什么区别了。
还多亏了白氏二嫂掏了些私房,才免除了二哥的入狱之苦。
老家那边,除了几间瓦舍还在,田地皆数送了人,以后一家子吃喝都是问题。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一路行程不过一个多月,所以大家还能忍受,可若是长久如此,心头恨意难免越来越重,哪怕父亲手里头还能找出百来两银子来,可这银子又要买地、又要供家中侄子读书,真就不算多了。
孟期云小手攥成了拳头,心头有着甩不开的压力。
她自幼受父亲疼爱、兄嫂爱护,还有师父和陈大哥,对她也是百般照顾,从来没舍得让她受过半点委屈过,可如今……
她咬咬牙,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让那孤魂野鬼小瞧了去!
一夜过去,第二日,孟期云的身子骨几乎就完全好了。
她本就不是生病,眼下一得了身体控制权,这气色便很快恢复如常。
就是身形依旧清瘦的不像样子。
有气力了,她也不好意思继续霸占唯一一辆马车,最后由父亲安排,将这马车让了出去,让白氏去坐。
他们一家子出身都不高,坐着驴车就已经觉得挺舒坦了,但白氏不同,她身娇肉贵,当年求娶是孟家高攀,如今落魄对方能不离不弃实属难得。
白氏觉得这孟家这尊重的眼神……挺扎心的。
她还想着……等将来安顿下来,可以给爹娘写封信……
等丈夫身子骨好一点,不需要她的安慰了,她狠一狠心,和离回娘家呢……
若都对她这么客气的话,往后她还怎么找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