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啦!知青杀人啦”
一个老妇被人压在脱漆门旁疯狂的扯头发,痛得整个人发抖,一边叫还一边看向旁边指指点点围观的村民们。
“林志亮,你还不先出来救你老娘!”老婆子颤着声音又叫,心底又气又恨,这帮看好戏的村民,她都记住他们了。
而此时门里又是争执又稀里哗啦争抢东西的声音,“把人放回床上,没有见过这样抢婚的,你们就是谋杀。”
很快,门里走出来一个破旧中山装男人和一个碎花布裙女人,他们一起架了一个无知无觉的男人,还拽着鼓鼓囔囔几个包。
破旧中山装男人颠了颠手里的两个大包,满意的眯了眯眼,看到自己老娘被人压着扯头发,声音发寒:“凤娇,你敢再动我老娘,明天我就叫人把你搞成破鞋!”
凤娇想起村里的传说,忍不住一颤!
老婆子趁机在她脸上抓了一把,推开人,爬起来骂骂咧咧的抢过碎花布裙女人手里的包袱,像大胜仗的老母鸡似的跑前面给两人开路。
五个狼狈知青都只能赤红着眼看着,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袭上心头。
都说林家村穷,林家村匪气重,来了这当知青,被各种占便宜,忍了!现在,是连有尊严的活着都不行了。
肖锦城刚刚探亲假回来,就生病了,两天不到就严重的意识不清。
今天知青点正商量着申请带肖锦城去县城里看病,就被林志亮两口子带着老娘来抢人了。
说早前和肖知青谈好的,探亲假回来就和他家闺女结婚。
他们哪里相信这个说辞,但是肖锦城意识不清,他们又忌惮村支书,几个回合下来,人还是被抢了。
知青点的沉寂,反衬着知青点大院口的热闹。
白饭带着刚回村的女儿也来看热闹。
知青点大院门口,一身青绿短袖的白米和旁边看热闹的人显得格格不入,这年头,连城里也少见这样白白净净的漂亮女孩子,而白米却一脸惊讶的看着一米开外那个被抢的男知青。
她心里一颤,他爸说今天被抢的男知青长得俊,果然没有错!
感觉自己一个高中毕业生都找不出合适的词了形容,实在是没有见过比这更好看的人了。
脑子里,响起了早年下放到村里一个爷爷唱的那首: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被抢去给林莲花当丈夫实在是太可惜了!
正当她打算睁一眼闭一眼的躲开时,男人居然睁开眼,稳稳的对着她看过来
精美绝伦的五官,肌肤却白得透明,墨黑色的魔眸,深邃辽阔,结合浑身散发出来的恐怖冷意,让人以为掉进了无底魔渊,随时要被无情撕碎。她不期然又想起故事里的暗夜血族王。
这个人,太魔性了!睁眼和闭眼简直是仙和魔的颠覆!
白米就这样呆了呆,就被婆婆抢了东西正气不顺的林志亮媳妇推了一把。
也是白米倒霉,后脑勺就撞到知青点磨石上,碰的一声,血流迸发,吓得旁边的人都跳起来了。
白饭哪里想到,转身和邻居说句话的时间,自己闺女就招了大灾祸。
一脚踹开档住视线的林志亮媳妇,白饭一个虎跃跪到地上,把女儿头捞进怀里。
急忙用新围巾压住白米后脑伤口,看着不再流血了,整个人才颤了颤。
他轻声细语对着女儿,“乖宝,不怕,爸爸在这,马上带你去看医生,不怕哈”
可他们村离着县城里五十里路,手掌宽伤口,流着么多血,牛车赶去,要是有个万一,他怎么和她妈妈交代!
白米意识模糊的眨了眨眼睛,她看到她爸镇定的眼,还有眼角不断滑落的泪,她想说,我不怕,可到底没有撑住,再抬了抬眼皮,晕过去了!
林志亮手里的东西都吓掉到地上,他老娘也吓得不轻,连佛主保佑都念出来了。
老婆子一边捡着地上包,一边掐儿媳妇腰,还不忘向儿子使眼色,快走啊!
白饭急着找人借车根本顾不上林家这三个人,和白家交好的人这个时候却都站出来了,挡住了林家三个人。
有年轻婆娘实在看不过眼,“哎呀我说志亮媳妇,这下手太狠了,你看看那一地的血,你这太缺德了,缺大德了”
“就是就是,你们林家抢知青就抢知青,把自己村人弄这样,人家白家就这一根独苗你们还打算就这样跑了?”
而这个时候的白米仿佛踏入了一团迷雾中,恍恍惚惚的,脑子多了好多东西。
她记起了自己的上辈子,作为大月王朝将军府唯一的嫡女,武能上马打仗,文能写文绣花管家,有着王朝最娇俏的男儿为未婚夫,最后却和家人一起在菜市口被皇帝砍头了,理由很荒唐,贪污军饷。
她那个一心为国为民的老爹,只差没有把御赐的将军府当掉换军粮了,最后还被皇帝用贪污军饷灭杀了满门。荒谬,更荒谬的是他爹,就这样带着一家人安安静静的赴死了!
朝他马的君要臣死,不能不死!
她现在想想,上辈子她是被她爹荼毒的不轻。
还好,她有了一次新生。
她还发现,这辈子的爸妈长相和上辈子的爹娘几乎一样,这样算不算一种补偿?老天爷也看不过眼好人活不长吧!
这辈子,这样很好,她们就安安生生的过好日子,一家人幸福快乐生活。
等白米醒来,就看到病床边一脸胡茬的老爸赤红着眼看着自己,整个人憔悴得好像老了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