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清凉之处,从来静谧的草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两块光滑的大石头,林天宁一屁股坐在其中一块石头上面,陈慧英在他身旁站了一会儿,这才跟着坐下。
而寒月正对着一颗小草细细观看,仿佛在从它身上找寻什么东西。
“这是一种很古老的修心方式,古人称之为格物致知,虽然后人对此诟病不少,但贫道以为,这其中还是有很深的道理所在,因此也成了贫道修行的一种习惯。”
这是前些日子林天宁问起寒月时她做的回答。他此刻不好打扰寒月,只能等她思考完毕,还好她不像古人那样要看上个好几天,只是小片刻就从沉思中恍然起身。
林天宁问:“仙婆,今天我们学些什么呢?”
寒月低声说:“现在已经是八月过了吧,贫道本没有打算在此逗留如此长的时间,也该做个分别了。你天资很好,本来只想将修习心性的坐功传授给你,但不知不觉竟然将整个坐立行的功法都一股脑儿抖露出来了。”
林天宁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知怎地,我原本是崇尚科学的,对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并不感冒,没想到接触过后竟然很有收获,真正体会到了修行的感觉。”
寒月说:“科学和修行并不矛盾,科学是在陈述事实,用事实来解释事实,而修行是客观的,修的东西也是客观存在的,不过很难用事实来解释罢了。这些日子你的身体和心性都得到了一定的锻炼,你感觉如何?”
林天宁点头说:“很好,特别好。我时常感觉自己处于一种轻松自如的状态,尤其是在练习行功的时候,脚下像插了一双小翅膀一样,身子都轻巧了许多。”
寒月淡淡一笑,转头问陈慧英说:“你呢?贫道见你练习功法时或有心不在焉,或是诚心不足的情况,想必从中的受益也相对更少一些吧。”
陈慧英撇嘴说:“当然咯,我哪有啥子感觉,就这傻男人才能被你骗得晕头转向的。”
她这些天也尝试着努力去体会林天宁的那种感觉,但始终都没有找到那道进入修行世界的大门,所以对此一直充满怀疑。但寒月既没有收他们一分钱,也没有从他们身上拿走什么好处,因此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一直有些不太耐烦罢了,毕竟长达半个多月每天爬到这山顶上来,实在是累人得很。
寒月轻声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秉性,你对此不闻不信,不过是因为没有体会到其中属于你自己的大道罢了。贫道对此也无强求,只好祝愿二位今后平平安安,若愿意的话,你们在山上温习一下我教给你们的东西,不愿意的话,现在也可以下山了。”
林天宁正要说话,突然见衣服的内兜里有东西在震动,然后发出“滴滴滴”的尖锐声音,却原来是工作用的传呼机响了。
他本能的将传呼机拿起接通,那头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天宁啊,是我,岳镇南!咿呀,医院这边恢复工作了,快回来上班吧!”
这个消息来得有些猝不及防,让林天宁愣了好片刻,他突然想起什么,然后问岳镇南说:“医院不是被炸了么,这么快就恢复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