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也反应过来,连忙叫住手下。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用雪白的手帕擦着嘴角的鲜血,咬牙骂道:“不愧是刘备之子,顽劣得很。只可惜,这次你走不出这诏狱了。”
“刘禅出不出得去,与我有什么关系?”老庄哼了一声。“倒是你,说不得要多住几天。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不要和你关在一起。这味道”
他接连吐了几口唾沫。“呸!呸!熏死人了。”
“你”年轻人气得面色铁青,却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得恨恨地说道:“粗鄙之辈,不足与道。你只配斗鸡走犬,与浪荡子厮混,焉知风雅之事。”
“在你眼里,不仅是我粗鄙不堪吧,秦朗也一样,就连郭嘉都不足与道。”
年轻人情知失言,脸色更加难看。这话若是传到郭嘉耳中去,的确很容易被误解。他打量着老庄,眼神像是见了鬼。
刘禅不善言辞是出了名的,怎么突然说话这么刁钻、歹毒?
难道是那个借刘禅身体而居的庄大鱼?
一想到眼前的人虽有刘禅的外形,身体内却是一个叫庄大鱼的人,年轻人的心跳有些不规律。郭嘉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却很清楚,他可以推迟几天上报,但一定会上报。如果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他和秦朗都逃不脱干系,甚至连他背后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如今自己不慎露了脸,一旦“刘禅”将他的模样告诉了皇帝陛下,他的仕途可就毁了,下场不会比杜宇好到哪儿去。
杜宇可以接受流放,到边疆去立功赎罪,他却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在中原安享富贵不好吗,为什么要跑到那些僻远之地,冒着疾疫与水土不服的危险,与蛮夷拼死拼活,求一份对他来说本来唾手可得的前程?
见年轻人面色变幻,眼神游移,老庄拱开秦朗,站了起来,向狱门走去。经过年轻人面前时,他唾了一口唾沫,不屑地哼了一声:“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弄一桌稻香殿的宴席来,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不提你的模样。说实话,我一看到你这样子就觉得恶心,不想提。”
“我哪有这样的本事。”年轻人又急又怒。他很想喝斥老庄几句,却没有这样的底气。他的前程捏在这个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手中,实在硬气不起来。
“那你就等死吧。”老庄踢开狱门,走了进去,径直走回自己的囚室。
杜小鱼站在对面的囚室里,关注的看着老庄。“你没受伤吧?”
“我像是会受伤的人吗?任他贪如狼,猛如虎,只要被我攥住了”老庄扬扬眉,得意洋洋,突然觉得这个词不雅,可能会被禁掉,连忙换了一个词。“把柄,我让他向东,他就不敢向西。我让他撵狗,他就不敢撵鸡。”
“你还需要抓什么把柄,你吐一口气,就可以直接吹死他们。”杜小鱼撇撇嘴。“全世界的牛都被你吹死了,还差这么几个?”
“嫉妒,你这是赤果果的嫉妒!”老庄嘿嘿笑道。“我跟你说,杜警官,我揪住幕后黑手的小辫子了。接下来你就看我怎么顺藤摸瓜,把他们一网打尽。”
看着老庄绘声绘声的讲解计划,杜小鱼钦佩之余,又说不出的嫌弃。她忍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老庄,你这样子真的好猥琐。”
老庄沉下了脸。“杜警官,我们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我这么英明神武,在你眼里居然变成了猥琐?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