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犬场在洛阳城南的伊水北岸,这里可以算是普通百姓的娱乐场所,鱼龙混杂。既有城里来猎奇的权贵,也有普通庶民,其中不乏行走在灰色地带的人,甚至有罪犯隐藏其中。
刘禅是这里的常客,还没进门,就有不少人冲他打招呼。
离门口还有百余步时,老庄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连忙停住了脚步。
甘瓌。
没等老庄考虑好要不要逃,甘瓌已经发现了他,站了过来。他似乎担心刘禅逃跑,走得很慢,还张着双手,转了一个圈,以示身上没带武器。
老庄看看四周,也没发现有其他人埋伏的迹象,这才走了过去。
“你在等我?”
“啊,有件事想问问你。”甘瓌神情沮丧,眼角耷拉着,一副随时可能哭出来的模样。
“问我?”
“你之前说的作者,是什么意思?”甘瓌眼巴巴地盯着老庄。“是始作俑者的意思吗?”
老庄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甘瓌。甘瓌误打误撞,却猜个正着,他的确可以算得上始作俑者,甘宁战死就是他信笔而写。可是这些话,他肯定不能对甘瓌说,甘瓌不能信,真要信了,后果更不堪设想。
他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你究竟想问我什么?”
“家父真的是会死吗?”
“你听到什么了?”
“爪哇军书不是报捷的,家父应该是受挫了。”甘瓌的眼圈红了,眼神也有些慌乱。“如果只是战败,也就罢了,大不了夺爵免职。如果那我们甘家肯定就完了。那些人早就看不惯家父,视家父为穷兵黩武的典型。现在出了事,肯定会扑上来撕咬。周大都督远在天竺,太史大都督在安南,朝廷里连个为家父说话的人都没有。”
老庄眉头紧皱。“那你来找我也没用啊,我也没这本事替你家说话。”
“我不是求你为我家说话,我就是想问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庄眼珠转了两转,还没想好说辞,突然发现甘瓌神色有异,眼睛不停偷瞄他的身后。他向后看了一眼,见几个侍从打扮的人正快步走来,知道意识到形势不妙,正准备逃跑,肩膀已经被甘瓌死死摁住。
“臭阿斗,还想跑?”甘瓌咬牙切齿的说道:“今天不把人交出来,老子宰了你。”
“什么人?”老庄大惊失色。
“哼!还想骗我?若无内应,你怎么可能抢在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前收到消息?快说,是谁给你传的消息,是不是他暗中搞鬼,在家父背后捅刀子?”
老庄听了,顿时头皮发麻。这可是杀父之仇啊,怎么扣到我头上了。果然祸从口出,乱说话是要遭报应的。他顾不得多想,突然挥动手臂,从下方插入甘瓖双臂之间,一手去托甘瓌的下巴,一手去扯甘瓌的腰带。
甘瓌猝不及防,被托得往后一仰,咬着了自己的舌头,疼得一哆嗦。随即下身一凉,感觉裤子掉了,下意识地松开了“刘禅”的肩膀,去抓自己的裤子。
趁此机会,老庄转身就跑。
“抓住他”甘瓌一手捂着嘴,一手提着裤子,气得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