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岂不是很危险?主子把太子的心腹给挖了出来,太子殿下怎么可能放过主子?”祝余担忧地说道。
“是不可能轻易放过,所以我要让你去办几件事。”祁泽示意祝余附耳过来,在祝余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祝余会意就下去办事了。
“不过,太子来的原因恐怕不是因为崔光宗,而是因为另一件事吧。”祁泽开口喃喃道。
同时,崔光宗被祁泽发现的事情也被祁琛知晓,当天夜里就去了太子府。
“殿下,崔光宗已经被发现了,现已经被关进兵部大牢。没想到祁泽竟然知道是他干的,接下来该怎么办?”祁琛焦急地对着慕容晟说道。
祁琛对崔光宗恨铁不成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要在兵部再有什么动作,耐心等待便可。在前几件事中,他们并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张生的死被发现是中毒而亡也可以说成精神错乱,畏罪自杀。
谁知崔光宗这么沉不住气,三言两语就被挑拨,这下露出马脚被祁泽当场抓住。他难道不知道对方就在专门等着他犯错,寻找机会捕捉证据。
但慕容晟表现得却很淡然,对此事并不在意。“无事,既然被发现了就算了,反正这次本宫的目的也达到了。崔光宗本来就是一颗废棋。”慕容晟站起身,“废棋被发现了,也有人帮忙处理,就不用本宫出手了。”
“那殿下是打算不去兵部把崔光宗救出来了吗?”祁琛问道,手心里也沁出了一层冷汗。
他知道慕容晟不像表面那样温润柔和,但没想到会如此狠心,为自己办事的人的安危都可以不顾。如果他将来也为他办错了事情,被慕容晟当做了一颗废棋,下场肯定不会比崔光宗好到哪儿去。
所以以后千万不能做出背叛太子的事,若是被发现肯定死的无葬身之地。但这样的人才是他想追随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虽然危险,同时其心意也是最好揣测的,只要有用,便不会杀你。要比喜怒无常,让你揣摩不出心思的慕容脩要好的多。
在祁琛以为慕容晟不会去兵部时,听到了慕容晟清亮温和的声音。“去,当然要去。”转身看着祁琛略显诧异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柔和一笑,“明天我们就去。”
到了第二天,郑慎把崔光宗从牢里提出来就要审问。崔光宗也被狱卒给提了出来跪在地上,仅仅一夜之间,就觉得苍老虚弱了许多。也许是在牢里睡觉不习惯,一夜未合眼,眼底青黑,眼角也有了几丝几不可见的皱纹,脸色也被牢里的老鼠吓得发白。
“崔光宗,为何要改动军籍,私收贿赂,最后还要嫁祸他人?”郑慎坐在主座上问道。
“尚书大人,下官没有啊。下官在兵部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崔光宗也开始嘴硬起来,反正昨天太子派人已经告诉他了,会想办法救他出来,只要死不承认就行。
“昨天都已经被当场抓获,你还不承认?既然不承认,你就告诉本官昨日晚上为何要去偷拿祁郎中的文牒和印章?”
“这……那是因为……”崔光宗一时说不出来话。
“你说不出来,本官替你说。你是打算偷走文牒和印章去篡改军籍,接收贿赂帮一些市井之人入军籍,好嫁祸给祁郎中,脱清自己的嫌疑。”
崔光宗一听这话,心中十分紧张,吓得冷汗直流,眼睛时不时地看着兵部大门的方向,太子殿下怎么还不来?快顶不住了。
祁泽看着崔光宗总是看向门外,就知道她猜对了,太子的确要来,看来今天崔光宗还不能那么轻松地被定罪。
郑慎看到崔光宗左顾右盼的表情就以为他这是心虚了,就准备转交给大理寺,由大理寺来定夺。
在崔光宗看到小吏们要把他绑起来交给大理寺时,知道进了大理寺,像他这样的官员那就是有去无回,就开始扭动着身子反抗。在小吏们就要抓住崔光宗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
“郑尚书,这是在做什么?好歹这个案子也是本宫叫人送来的,怎么不问问本宫的意见就要开始转交给大理寺了。”
兵部众人看到慕容晟从远处悠然走来赶紧下跪行礼,慕容晟和平时一样眼睛里还是那柔和的光,身后跟着一个白衣男子,眼中竟是如出一辙的温和,还真是个温润君子。
祁泽偷偷抬头看到慕容晟身后的祁琛,有些诧异。祁琛怎么也来了,看到崔光宗被发现也不想着再隐藏了,跟着慕容晟来表明自己的身份与归属吗?
郑慎看到慕容晟和身后陌生的男子,有些惊讶。他已经对太子说了抓到真正的犯人,本来正常情况下太子只需要派人来慰问表示一下就可以了。虽是太子找出的案子,但也是千金贵体根本没有必要亲自来兵部探看。
但马上就恢复成平时的模样,镇静说道:“不知太子殿下来临,有失远迎,是微臣的不是。”
“无妨。”慕容晟温和笑道,低头看向地上跪着的崔光宗,“这就是军籍一事的真正犯人?”
“是,在昨日崔光宗去偷拿祁郎中的文牒和印章被当场抓获,已有物证。所以微臣要把他转交给大理寺处理。”郑慎拱着手,弯腰说道。
“那他本人是否已经认罪?”
“本人没有。”
“既然没有,为何郑尚书就要把他转交给大理寺?虽有物证,但也是死物。怎么就证明是他做得?”慕容晟勾唇笑道,声音虽然柔和,但其中的威压一点也不小,像是一块儿石头压在人的心口。
兵部众人闻言都惊呆了,这是要护住崔光宗的节奏啊。太子这明显的是包庇,莫非崔光宗是太子的人?因现在太子和晋王一直都在争夺,所以官员私底下投靠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既然太子亲自过来,面子是肯定要给的。
“这……”平常人都懂得道理,郑慎自然也懂。太子毕竟是皇家人,身份地位悬殊太大,所以肯定要给太子一个面子,放崔光宗回去。
“太子殿下说的没错,下官并没有认罪,这物证算得了什么,难道我拿了就说明是我干的吗?”崔光宗在地上激动地喊道,太子来的真是时候,看来他就是做兵部尚书的命,一个郑慎算什么东西。
祁泽仍旧冷静地看着慕容晟,太子可真会挑刺儿,物证确实是死物,又不能开口说话,谁又能指证就是崔光宗做的。
慕容晟看四周无人说话,便看向祁泽,“祁郎中来解释一下吧,你说是崔光宗做的,可还有证据?”
祁琛笑着看向祁泽,眼中都是冰冷的恨意。祁泽看你这次还能怎么说,你只有一个物证也被殿下给推翻了,看你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