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分明就不需要他帮忙。
她身边明明有人护着她。
君朝笑了笑,问道:“哦?那方才你为何要一直那么紧张地盯着汉城湖?难不成仅仅是为了欣赏汉城湖大好风光?”
顾愠和侧过眸透过窗望向了窗外的汉城湖,声音逐渐变得低沉:“这世间风光都是一般颜色,有什么好看的?方才,我是在观察鸣凤楼那些杀手使的招式。”
君朝眸光忽然有些黯淡,他仿若失了神一般,轻叹口气喃喃道:“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又何必如此执着于当年那件事情?”
顾愠和收回目光,又望向了君朝,沉声道:“执着于当年那件事情的,不止是我,不是吗?”
那是他沈家的事,君朝又岂会毫不在意?
他只是不愿让顾愠和太过执着于此事罢了。
片刻后,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随即是一声低呼:“主子。”
是借月的声音。
顾愠和整理了一下情绪,随后应了一句:“进来吧。”
借月进入雅间之后先行了一礼,之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图纸,呈到顾愠和面前后恭声道:“主子,这便是方才魏知鸢找到的那个鸣凤楼暗桩地点。”
顾愠和将那张图展开,大致将图纸从上到下扫了一遍之后道:“办的不错。”
“接下来,你便负责监视这处暗桩,试试看能不能从这一处暗桩找到鸣凤楼楼主所在之地。”
“是。”借月应了一声,刚要离开,却忽然又被顾愠和喊住。
“等一下。”顾愠和眉心轻皱,犹豫了一下才讲出后面的话:“你先去调查一下今日在锦公主船上的那名男子身份,查清楚之后立马回府见我。鸣凤楼的事情,之后再说。”
借月点了点头,没有多问答了一句好便下去了。
她离开后,君朝望着顾愠和无奈地笑了笑:“不是不在乎吗?又为何派借月去查乔明锦身边那男子的身份?”
顾愠和神色冷漠,已经将方才的情绪全然抛下,他平静开口:“那人武功极高,使的招数就连我也从未见过。且不知是敌是友,若不查清楚他的底细早做防范,恐后患无穷。”
君朝闻言微叹口气,“我方才还以为你是嘴硬心软,没想到你竟是真的无情。”
自沈家出事之后,顾愠和好似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君朝忽然想起那些旧时候,从前他也是一个满面春风的温和少年啊。
怎么如今竟变得如此冷血无情?
顾愠和轻轻开口,语气里只有凉薄:“走在这条路上,我本就不该对谁有什么情义。”
这本就是要踩着无数人血肉才能走完的一条路。
他本就不该对谁生出什么情义。
哪怕那人是他的未婚妻,会是与他成婚的女子。
他也只会当她是一枚棋子。
一枚能令他拿到权势金银的棋子。
一枚足以制衡明齐帝的棋子。
这便是他为乔明锦定下的宿命。
但不是她乔明锦这辈子的命。
乔明锦走进船舱,找了一盆清水洗净了双手,之后望了一眼于角落中老老实实蹲着的芙蓉,沉声道:“待会儿你随我入宫一趟,到时只要将你知道的所有事情讲出来便可,本宫自会保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