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浪费了这一身才气。
而晏衡乃是江湖剑客,本是一身侠骨正气,又自幼习得一身好功夫,却偏偏钟爱听沈倾林抚琴。
依照晏衡的身手,这公主府根本困不住他。
若他想要离开的话,没人能拦得住他。
只是他好像从未动过要离开的心思。
乔明锦也不知他这般是为了什么。
按理说,晏衡身手了得,完全能全身而退,若他不愿的话,公主府的人绝不可能会抓到他。
而他却不仅不设法脱身,还乖乖就范,不加一点反抗。
就好似,好似故意被抓到一样。
真是够奇怪的。
看来这一世,她得好好调查一下这两个人了。
傍晚,萧昭在公主府玩得累了,便回了安平王府。
他走后不久,宋祁安便回来了。
乔明锦坐在院子里,一边用针线于锦缎上绣着什么,一边道:“祁安,唐玄佑的事情,你可查清楚了?”
宋祁安点了点头,坐到了她的对面,道:“唐玄佑素来最爱字画,前些日子正在四处寻一副千山白鸟图,而那幅图正巧被永安候得到了。
顾愠和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让永安候乖乖将那副图送到了将军府内。他得到那幅图之后,便命人将此图送到江南唐玄佑手里。
唐玄佑得到此图之后大喜,当即便答应了顾愠和的要求,快马加鞭来到长安城入了安平王府。”
乔明锦听罢,将手中的最后一针收了针,道:“顾愠和这一棋走得倒是漂亮,不仅不会将自己牵涉其中,还能博得安平王的好感。”
宋祁安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他这是利用了太子与安平王之间的争斗,想要渔翁得利。”
说罢,他又沉声道:“乔乔,太子与安平王之间的争斗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此局,确实难解。”
乔明锦笑了笑,心底已有了主意。
她将针线放到桌上,站起身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宋祁安望着她问:“你有法子了?”
乔明锦道:“太子与安平王之间之所以会产生隔阂,无非是因为太子心胸狭隘,觉得安平王对皇位有觊觎之心,怕他会威胁到自己的位置,所以才会与安平王产生嫌隙。
不过到底都是皇家的人,一家人之间,权力与地位往往都不是最重要的。只要解开了太子对安平王的误会便可。”
宋祁安又道:“可若是根本不存在,那才叫误会,乔乔,你如何能够保证安平王对皇位没有任何心思?”
乔明锦语气坚定:“安平王是我母后兄长,我信他。”
萧家的人,皆是忠义之人。
萧家的人,绝不可能会做出那般不忠之事。
她相信母后的为人,相信萧家每一个人的品性,也相信安平王。
“可他若是因为几年前那桩往事......”说到这里,宋祁安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祁安,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乔明锦微微抬眸,目光定在了院子里那株桂花树上,缓缓道:
“前生经历了那么多事,我唯一庆幸的事,便是搞清楚了那一切,让我清楚了那桩往事的真相,解开了对父皇的误会。
既是我能解开心结,我相信舅舅也一定可以。”
宋祁安听后沉思片刻,才道:“那我们明日,可要去安平王府?”
乔明锦摇头,她笑了笑,随即温声道:“明日,我们得去永安候府上讨口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