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走边不时回头观望,心道,难怪清早他出来时,对这院内的摆设倍感熟悉,他还以为是常去的妓院,哪呈想是姐姐的夫家!
坏了坏了......他这是捅了天大的篓子!
乔佩佩望着他灰溜溜逃跑的背影差点笑断气。妙啊妙,没想到误打误撞,让陈国秀的女儿和梁財的小舅子睡到了一起!
女儿和小舅子厮混,想必梁老爷心中此刻像打翻了调味料一样五味掺杂。陈国秀势必要与他大闹一通,整个梁家别想安宁。
乔佩佩又像个长舌妇一样,在妇女最多的人群里蹿来蹿去。
很快,关于这个惊天新闻,整个泗水镇又多了一个版本。“原来是陈国秀为了争宠,在梁老爷的燕窝里下了龙虎药,结果不小心被自家女儿误喝了!那姓柳的小妾菩萨心肠,不忍看着梁欣备受煎熬,这才派自家弟弟前来解救。”
“这一回端错了燕窝,回回端错?上次我就听说,陈国秀母女俩把掺了春药的燕窝,给了宋氏的儿媳妇喝,结果宋老太把燕窝给牛饮了——这才避免酿成大祸。否则宋氏的儿媳妇名节不保啊!”
“哼,依我看,这是害人不成,报应在自个儿身上了吧!”
经过事实改变的谣言,在人群里慢慢发酵,越传越厉害,最后甚至有人说,梁財与陈国秀,是靠女儿做皮肉生意发的家,整个梁家上下,只有那姓柳的小妾是个好人。
乔佩佩越听越满意。
既然陈国秀与梁欣三番两次想置她于死地,甚至不惜草菅人命,那就应该承担被报应的后果。
乔佩佩忽而想起宋老太是梁財的结发夫妻,为避免麻烦找上身,她打算趁人不注意悄悄潜走。
岂料刚刚回身,猛然撞上了一双老虎似的眼睛。
“......”
此人站在人群之首,赤臂裸膀,锋利的眼神如刀芒,死死的扎在她身上,仿佛一眼令她遁形。
乔佩佩心虚,她弯了弯腰,用雪白的小手遮住面颊。
可想了想,乔佩佩又挺直了腰板往前走。昨晚给梁欣下药的事,除了狗蛋儿,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她怕此人作甚?
何况,昨晚赵九良收了陈国秀的钱,在地瓜上洒了老鼠药,干了丧尽天良的事——应该心虚的是他才对!
赵九良怀里抱着钢刀,站在火辣辣的日头下,对着乔佩佩勾唇一笑。
“......”
乔佩佩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话说,这后山又不是她的,是公家的。就算赵九良在地瓜上洒了药,吃死人也应该由官府处理,跟她有什么关系?
可是......赵九良也不该干坏事儿啊!
乔佩佩就这样,顶着赵九良虎视眈眈的目光,在心虚和胆壮的挣扎中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