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寂静的村庄里偶有几声犬吠响起。
乔佩佩点上油灯,摇曳的火光瞬间照亮了黑漆漆的屋子。宋老太躺在炕上,佝偻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哎吆喂,我这是怎么了?热的我好难受啊!佩佩,你快想法子救救我......”
正将毛巾浸在冷水里的乔佩佩狠狠的剐了她一眼——
要不是看在宋老太还能帮自己对付陈国秀的份儿上,乔佩佩才不会管她。
“你就是作恶太多,遭老天爷报应了。”
乔佩佩一边用湿毛巾给宋老太擦拭身体,一边讽刺她:“若你不自私自利,又岂会上陈国秀的当?您心里保准是这么想的:乔佩佩这小贱蹄子哪配喝燕窝!
呵呵,哪想里面放了合欢散呐,我看若是下了老鼠药怎么着?”
老太太悠悠的叹了口长气:“唉——我这不是为你着想么?二房难得给咱们送东西,我琢磨着她准没安好心眼儿,就冒着风险偷偷替你尝了口。谁知这一尝险些要了我的老命~佩佩啊,你可得好好谢谢我,为娘替你挡了一灾!”
乔佩佩被这话气个半死,老太太到这个节骨眼儿上还不思悔改。乔佩佩可一点都不同情她。
不过话说回来,老太太遭此一劫,也是因为乔佩佩不按剧本走向发展,擅自篡改剧情,这恶果自然就报到老太太身上了。
她重新将毛巾浸在冷水里泡了泡拧干,压低声音煞有其事的对老太太讲:“忘了告诉您,昨夜里相公就给我托梦,叫我今日小心,千万不要吃别人送来的燕窝。说是咱们家有一人作恶多端,连阎王爷都看不惯,把她的名字写在了生死薄上。”
乔佩佩猛地抓住老太太的手臂,颤着声音道:“明明是二房送给我的燕窝,刚好我出摊子回来晚,这燕窝恰巧被你给喝上了,您说巧不巧?”
“......这哪是巧合,分明是阎王爷要收我的命啊!”
宋老太一拍大腿哭了起来。乔佩佩死死的咬住唇,直到眼角憋出了泪,趴在炕沿上假装悲痛欲绝,“娘,若你去了,我独自一人该怎么活?”
宋老太听完这句话险些崩溃。人老了就怕死,更何况是她这种心胸狭隘自私自利之人。吃下一大亏,宋老太此刻对乔佩佩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佩佩啊,你一定要救娘,娘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
宋老太失声痛哭,乔佩佩打了个哈欠蹲在地上,心道这个时候开始打亲情牌了,三番两次要杀她陪葬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老太太要是今晚治好了,兴许|明天一早就能爬起来要她的命。她得让宋老太尝尝备受煎熬、无人问津的滋味儿。
“行了,给你擦了半天我也累了,我要睡觉,你自个儿熬着吧。”
乔佩佩将毛巾摔进盆里,转身就走,她打着哈欠躺在另一间房的炕上,熄了灯。
任凭老太太如何叫唤她都无动于衷。
“佩佩啊,娘的身体火烧火燎的,你给娘找些冰块儿成不?”
乔佩佩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囫囵着声音回答:“你一把老骨头哪儿受得了冰块?我刚才已经给你擦拭身体散热了。为今之计,只能等明早请大夫来开药。”
“你个丧尽天良的东西!娘都用命替你挡了一灾,你却不管娘的死活——活该你一出生被人卖来卖去,黑心肝烂肠子,上不了台面的下流货!”
宋老太骂骂咧咧折腾了一宿,乔佩佩却像头猪一样在隔壁屋子睡得死沉死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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