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大堂之内,还是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这些人,不过被“审问”的不再是谢芜悠一个人,而是,一家三口?
听完谢芜悠十分真诚的解释,赵越没忍住冷笑出声,谢沁柔翻了个白眼,谢琼鸢若有所思,谢斌眉心紧蹙,谢蕴之平静的眼神里似乎酝酿着风暴,缓缓抬起手指,指向了穆沉熙:
“所以,他是穆明心的儿子,但是前一年离了魂,成了李谨?”
穆沉熙赶忙抱拳躬身,“是,见过岳……谢叔父!”
谢蕴之的面色又黑了一度,他先是觉得穆沉熙唐突了谢芜悠,随即又想到,难道他是觉得自己不算他岳父,只能算作叔父?
心里这么想,嘴上也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谢芜悠虽是谢明诚的女儿,但却是老夫一手带大的,老夫如何担不得你这声岳父?”
“啊?”却是谢家的三姐弟在听了这话后齐齐惊呼出声。
谢芜悠的身份从未挑明过,因此在她们看来,谢芜悠依旧是父亲和旁人意外生的庶女。
他们因此在心里怨过父亲,但也从未因此迁怒过谢芜悠,更是真心当她是手足。
“说得跟真的一样。”赵越捏着帕子,眼睛看向别处。
“不敢,熙是不敢唐突,还请岳父岳母受晚辈一拜!”穆沉熙朝谢蕴之和赵越行下一个大礼。
谢蕴之吹胡子瞪眼:“明媒正娶了吗?亏你还是个王侯,就这么不知礼节?”
赵越凉凉道:“谢大人好大的官威,不叫岳父不行,叫岳父也不行,为难起王爷来也未见有什么礼节。”
谢蕴之立马悻悻然闭上了嘴。
谢芜悠知晓自己的存在是嫡母心里的一根刺,也是她和谢蕴之多年不和的导火索,于是赶忙解释道:“母亲,沉熙可以作证,我确实是父亲的兄长谢明诚所出,我的母亲叫翟蓉,是澜国翟氏巫族的巫女。”
“嗯,谢蕴之当年也是这么说的。”赵越轻轻应了一声,又突然话风一转:
“可是我没信,如今你们又来说,还带了证人,我若信,岂不是承认我冤枉了谢蕴之?”
一家人静默了一会,无人敢说什么,还是赵越又开口道:
“其实我知道的,他没那个胆子乱来。”
“我只是过不了心里那个坎,却又不愿意承认是自己错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