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不是兄长吗?”林莯雪指着远处穿着官服的俊俏郎君道。
但没等她上前打招呼,就见他带着一众下属朝一个方向赶去了,看着有什么急事。
“唉呀,大好日子的,忙些什么呢,都二十七的人了,真是!”林莯雪嘟囔道。
抬头看见不远处的琴房,她立马来了精神,带着人一同行到台下,等着下一个就冲上去。
现在上台的姑娘带着个兔仙面具,和她一样是没许人家娘子的桃粉色,不说琴艺,单看身段和气度,便吸引了不少郎君的目光。
林莯雪忍不住往一旁瞥了一眼,就见他的谨哥哥也抬头看着台上的姑娘,目光专注,似是对那姑娘极有兴趣。
林沐雪一酸,在心里冷哼道:身段这么好都没人说亲,指不定有多丑呢!
就算不丑,还能弹得有多好听?
那姑娘十分细致地净好手擦干,又铮铮铮地调了好久的音,才素手抚过琴弦,不紧不慢地勾了个散音。
她缓缓闭上了眼,手指在琴上如蝴蝶般翻飞,不说音色,姿势是好看极了。
曲音行云流水,带着三分快意,三分自在,三分慈悲还有一分愁绪。
林莯雪自己都差点感到陶醉,细细一看,听众们果然在暗暗竖大拇指,便赶忙出声挑她的错处:
“什么呀,我都听不出来她弹得什么谱?根本没音准可言!还闭眼,那按弦都偏到哪跟哪了?”
不想那姑娘似乎耳力不错,在她话音落后猛地睁开眼看过来,像是被从梦境中突然叫醒的孩子,她看着林莯雪的方向,手下的琴音滑了滑,眼睛里似乎有红光闪过。
“铮!”一声尖锐的琴响,七弦竟然被她勾断了,崩开的琴弦将她的右手食指开了个口子,鲜血一股一股地冒出来,然而那姑娘却恍若未觉,只是看着林莯雪的方向,目光里交织着惊惧和狂喜。
“小姐!”两个戴着白色面具的姑娘冲上去,拿着帕子慌乱地为她包着伤口,而她只是看着这边,执拗地不愿移开目光。
“谨哥哥,她好可怕,总看着这边干嘛,是不是中邪了?”林莯雪故作害怕地躲到男子身后,然而却没有得到那人的回应,她悄悄看去,差点气炸了肺。
谨哥哥也一瞬不瞬地看着台上的姑娘,人群仿佛成了他们一眼万年的陪衬,世界都是他们两个的。
不可以!
林莯雪用力扯了扯他的衣角,大声道:“谨哥哥,琴都被人弹坏了,咱们走吧。”
台上女子肩膀颤了颤,然后站起身致歉,十分豪气地将琴买了下来,和白面具说了什么便匆匆下台了。
郎君们拿着柳条有些举棋不定,本来他们是中意这位娘子的,但她连弦都能弹断,平日该有多粗蛮……
林莯雪看着她没人要心中快意,扯着若有所思的谨哥哥往别处走,却在路口处被那姑娘拦了个正着,她拿着花,声音里带着亲和的笑意:
“我有意赠花给郎君,但想看看郎君的容貌,不知郎君可愿摘下面具给我看看。”
李谨感觉喉口发干,但还是佯装镇定道:
“可我还未决定是否要接娘子的花,不如娘子先摘面具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