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谢芜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总不是因为要守男女之防吧?
李谨不自然地撇过眼,轻轻咳了咳。
谢芜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这是要将正人君子演到底吗?
白给人添些心障。
碧水的包袱里有很多精致的细软,样式独特,质地上佳,每一件的或头或尾都会刻上一个“安”字,像是凤安的东西。
其中有两朵胭脂红的绒花,样式上与王小兰戴的有些细微的区别。
除此之外还有几卷书册,一幅卷起来的小画。
谢芜悠缓缓展开画,最先露出来的是画的尾部,画师的落款印章朱红小巧,她定睛一看,瞳孔忍不住一缩。
“孟谦”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果断将画展开,是一幅美人抱狐图,虽然功底不算上乘,但一笔一画之间自有一分珍重在。
李谨不知何时已经凑了过来:“胭脂红的绒花,假设碧水没有说谎,那么这女子便是凤安无疑,而她怀里的红狐便是碧水。”
他的目光在美人脸上停留了片刻,“而她的容貌……”
谢芜悠酸道:“不见得有多绝色。”
李谨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没发现与王小兰有些挂相吗?”
谢芜悠一噎,这才发现的二人确有相似之处,到这里,案情更加扑朔迷离了。
然而李谨却道:“案情已经很明了了。”
额,这脸打得颇为响亮……
谢芜悠偏过头,她何尝不知明白“明了”的是什么,但她有自己排除那种可能的理由。
从现有线索来看,最可能的真相是:小将军孟谦与花魁娘子凤安一舞定情,然孟司马却为他和谢三娘定了婚,凤安得知后与孟谦断绝往来。
孟谦游湖散心时于平安村偶遇王小兰,因为酷似心上人而与她有了首尾,并赠以凤安的绒花,之后王小兰怀孕,孟谦却决定从南叶楼强掳凤安一起逃婚,王小兰可能是绝望自杀,也可能是孟谦不想让凤安知道而杀人灭口……
注:以上案情纯属推测,且谢芜悠的评价是:绝!无!可!能!
但令她否决此的理由无法宣之于口,但若任李谨如此错下去,只怕要陷入某个尴尬的局面。
于是她斟酌着道:“以我巫女的直……”
“去孟府,找孟大郎,有这只狐狸在,不怕他不说实话。”李谨却直接打断了她,长腿一迈往前走去。
谢芜悠的脸慢慢涨红,她深吸了几口气来平复狂乱的心跳,小跑着追上李谨。
不是她想见孟谦,是里正大人一意孤行要走这个弯路,她只是陪他而已!
等等,孟谦真的在孟府吗?
“孟谦一定在孟府,否则以我们那位孟司马的脾性,是不会如此轻易地放任南叶楼人走楼空的。”李谨脚步不停,依旧走得飞快。
被迫提起内力来追赶的谢芜悠:“哦。”
李谨带着谢芜悠径直来到孟府的一处墙角,那里的墙矮树高,且没有护卫把守,更重要的是,墙后是一片幽深的竹林,堪称全孟府最佳的潜入点。
谢芜悠惊讶地捂住嘴,“李大人对孟府很熟?”
李谨在跃上墙头之前给她留下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