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琴,隔鄰便是住著壹個琴師,這古琴談的,天上地下怕是獨壹無二了。
這可不是她能請的動。
這位艾先生,雖然住在陋室之中,贺穆萱內心,他的身份的確空中樓閣,必然不是凡人。
“行,我給妳找先生。”
繡球跪下,噗噗給贺穆萱磕頭:“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至於這麽激動嗎?贺穆萱輕笑,站站起,走向門外,看著壹墻之隔的隔鄰屋頂:“要學琴,妳夜裏便多出來前院走動走動,會有意外收成的。”
繡球點頭:“小悅姐姐說了,隔鄰的人,經常夜裏操琴,這兩夜,不曾聽到。”
“大約忙吧。”贺穆萱沒安心便是上,“林嬸呢?”
“腰疼,睡下了。”像是怕誤解贺穆萱以為林嬸偷懶,她忙回答,“那次偷東西被蛇頭抓去,我們被狠狠打了壹頓,林嬸為了替我擋吵架,腰上還被踹了幾腳。”
“翌日請個醫生看看。”
繡球感恩,又跪下磕頭:“小姐,謝謝您。”
贺穆萱擺擺手:“我這裏不興這壹套,我不稀飯天天被人膜拜,折壽,妳以後少來。琴聲,繡球,過來,妳聽,琴聲。”
繡球站站起,走到門口,壹臉意外興奮:“真是呀。”
“呵呵。看來他忙完了,今日這曲子,怎的這麽歡快,是遇到什麽功德了,莫非他夫人回歸了?”
繡球不懂她說什麽,只沈浸於琴聲之中,那幅騮覽之態,並非造作出來,看樣子,是真的稀飯琴。
贺穆萱對彈琴無感,純真的騮覽,她或是有點品味的,真相她是聽過幾場交響樂都撐住沒睡著過去的人。
這古琴,可比西方音樂有韻味多了。
琴聲壹曲落,復又響壹曲,琴音透著主人家的苦衷,展示出碧波壯闊的陣勢,大氣的很。
看來這位艾先生,今日心情的確不錯。
贺穆萱和繡球坐在門檻上承受琴聲的熏陶,小悅燒飯回歸,招呼贺穆萱用飯。
布好飯菜,看向對面:“艾先生又在彈琴了。”
“嗯。”
“小姐,妳不以為這個艾先生不是常人嗎?”
贺穆萱扒拉壹口飯:“妳才發現嗎?”
小悅繼續做自己的針線活:“倒不是,第壹次去便以為新鮮,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還要隔著個草席。奴仆其實偷偷在門口看過壹天,也沒見他出來,真不曉得是個什麽樣的人。”
“搞不善人家出來了,妳也不明白,他家裏欠幾何奴才。”
小悅正在繡鴛鴦眼睛:“壹個人都不出來啊,倒是見了人進去。”
贺穆萱可貴的八卦:“什麽人?”
“壹老頭,斑白胡子的,提個葫蘆酒壺。”
“大約是來賓。”
小悅癟了下嘴:“幘,誰曉得呢,總以為神秘密秘的,最近倒是不見他邀小姐過去聽琴了。”
“大約忙吧,妳這鴛鴦繡給誰啊?”贺穆萱探頭看了壹眼小悅手裏的活,鴛鴦都快落成了。
小悅笑笑:“瞎繡,總以為寓意好,成雙成對的。”
繡球卻倏地轉過身子來:“鴛鴦才不可雙成對呢,我聽人說,壹旦合歡後,雄鴛鴦便離雌鴛鴦而去了。”
小悅很是意外:“真的?”
贺穆萱輕笑起來:“呵呵,小丫環懂的還挺多,連合歡都曉得。”
繡球酡顏:“我也是聽他人說的。”
小悅不留心這個,只留心繡球說的真假,因繡球是齊東野語,她不信,追著贺穆萱問:“小姐,是不是真的?”
贺穆萱點點頭,送了壹塊紅燒肉進嘴裏:“真的啊。”
小悅像是信仰被打翻了,壹副不可能置信的樣子:“如何會呢,自古以來,鴛鴦都是戀愛的象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