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司行似乎也沉默良久,不过他的脸色倒是非常平静。
过了一会儿,楚棠的肩膀上多了一件外衣,司行说:“我知道清白对你们人族非常重要。”他顿了顿,“当然,对我也是很重要。不过,既然你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我也不会不管你。”
看来司行并不知道司衡已经出来过的事情,而且他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
司衡果然奸诈,一切都非常合理,只要她不否认,那么所有都顺理成章。
当楚棠和司行一起从房间出来时正好碰上准备启程的巫里里和南烟烟,两人的表情耐人寻味。
楚棠和巫里里南烟烟道别后,也收拾好准备出城。司行也跟了上来,楚棠每次看见他都会觉得有一股羞愧从脚底蹿上脸,搞得她一看见司行就脸红。
“大人,你要去哪?”
“我跟着你。我的百年巡游还没有结束,回到阴司也不好交差。”
楚棠便说:“那我们就出了天域城一路西行。”
毕方一直往西飞去,到了傍晚时分,在一家客栈歇脚。
她叫了两壶酒和两碗面,正要吃,有个戴着斗笠的男人走了进来,起初她还不确定,没想到有只长耳朵白兔子从他腰间的口袋里露出头来,喊毕方。
“毕方哥哥。”
楚留衣一把把白玉的脑袋按回去,自己坐在一边,没有要理楚棠的意思。
“你不是让我别管你,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西边是你家的地界?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也不知道傲娇个什么劲儿。”
夜幕已至,来住客栈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楚棠正在房中歇息,小二来敲门,说是今晚不收客人,言下之意就是要赶楚棠走。
楚棠扒开店小二,直接下楼找掌柜理论。
一问掌柜才知道原来是有豪客包下了整间客栈,这才开始赶人。
楚棠不干:“我不走,你让包下客栈的人来找我。”
“楚姑娘!”
一个男人摇着折扇从楼上走下来,这人倒算是在楚棠面前混了个面熟,楚棠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宁侯爷,你不好好在天域城待着,来这么个小破店显摆什么?”
宁渊委屈:“倒不是在下刻意显摆,实在是公主殿下不喜欢太吵,我才无奈包下客栈。”
“殷水清?她怎么也在,在天域城待得不耐烦了?”
“西边难道是你楚棠的地界?我想来就来。”殷水清站在楼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今日心情甚好,你要住便住,只是不要说话扰我清静。”
“我是付了银子的,何必看你的面子。”楚棠横她一眼,回房把门一砸。
客栈里的床褥太硬,睡得楚棠一身的酸痛。
毕方鄙视她:“我看你是在满庭芳好日子过多了。”
满庭芳,楚棠想起那里,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有人敲门,楚棠喊了声进。
司行换了身清风明月的白衣,端着碗粥在桌上放下了:“吃点东西,该上路了。”
楚棠:“”这话听着怎么那么瘆人。
“真是辛苦大人了,亲自给我送粥。实在是受宠若惊。”
司行把粥递给她,说:“你不必客气。既然你已经是我阴司的人了,待你好是应当的,这是规矩。”
楚棠喝了一口粥,点点头:“大人亲自熬的粥吗?味道还真不错。”
司行奇怪道:“我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好吧,她白感动了。
在客栈里打包了几个包子和大饼后楚棠和司行踏上了继续西行的路途。
楚棠是个懒人,不愿意走路,毕方说到了冬天它需要冬眠,也不愿意当个交通工具,缩回去不愿出来。
不过她在客栈门外遇到了昨天来的宁渊,他拉着一辆驴车往外赶。
楚棠眼前一亮,要搭车,宁渊倒是同意得很爽快。
过了一会儿后,殷水清来了,她看了眼驴车:“十两银子就换了一辆驴车?”
宁渊赔笑道:“我的公主殿下,这荒郊野岭的,能买到一辆驴车就不错了。”
殷水清摸了摸车板:“太硬了,我怎么坐?”
楚棠觉得自己毕生的白眼都献给了这位公主:“公主,这不是在天域城,也不是在皇宫,受不了就趁早回去坐你的金轿撵。”
“这又不是你的车,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殷水清还有几分委屈。
楚留衣抱着一堆干茅草过来,往车上一堆,说:“吵什么吵,垫上茅草不就行了。”
楚棠拍了楚留衣一掌:“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她是你姐?”
楚留衣拍开她的手:“我没有姐。走开。”
楚棠不信还治不了他了,立即往楚留衣刚刚抱来的干草堆上一坐:“这里我占用了,你再去弄些干草来。”
楚留衣无语地扫了她一眼,转身去了。